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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酒肆结识不明客 狱中遭受皮肉苦(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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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哼了一声,说道:“这一次怕是他们走了眼,明明什么都没有,硬想加罪,妄想。无忌,你今日找人打听一下,到底内幕是什么?还有,张亮若坐囚车来长安,需三日之后。你先去牢里打点一下,别让张亮来了受苦。”

长孙无忌领命而去。

李世民的目光移向尉迟敬德,问道:“敬德,你一大早就急急跑来,有什么事儿?”

尉迟敬德听说张亮被囚,愈发感到事情紧迫,说道:“太子和齐王也许有所行动。”他将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

正当尉迟敬德说话的时候,程咬金和段志玄也匆匆赶到厅内,他们也听了一个大概。

程咬金张大了嘴巴,说道:“啊,黑子这样说,那何吉罗敢是被黑子赶出门外,又赶着车儿来找志玄的。”

李世民眼中精光闪现,问段志玄道:“这么说,何吉罗也去你府上当了回说客?”

段志玄道:“是的,晚间咬金兄来访,我们正在堂上说话的时候,何吉罗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他说受太子之托,来送我金银,被我拒绝了。”

程咬金也说道:“何吉罗还说,太子另备有一车金银送我,被我当场骂了一顿。我还说,算是我们瞎了眼,没看清你何吉罗原来是太子养的洋狗。”

若放在平日,程咬金说这些话,众人定是一阵轻笑,然现在都乐不起来。房玄龄幽幽地说道:“太子与齐王莫非真要动手了?”

杜如晦也皱着眉头,说道:“太子与齐王若这样做,手段并不高明。试想想,秦王平日里善待众将,那是在战场中厮杀出来的情分,岂是用一车金银就能买走的吗?”

李世民默然片刻,缓缓起身,看着尉迟敬德、程咬金、段志玄道:“你们心如山岳,虽积金至斗,其心不移。世民平日待你们,严峻而多苛刻之处,我实在愧对你们的这片心意。”

三人急忙站起,拱手道:“秦王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的心若偏了一毫一厘,才是愧对秦王的恩情呢。”

李世民叹了一声,说道:“如今我日渐失势,东宫和齐王府日日车水马龙,嘿,朝中的许多人惯会扯顺风旗。其实太子送你们金银,你们也可将计就计先收下来。一者可以慢慢察知他们的下一步计谋,二者可保你们自身安全。”

三人相对看了一眼,皆摇了一下头。尉迟敬德道:“这等背主私收金银的事儿,打死我也做不来的。”

程咬金道:“是啊,我们若收了金银,就不是我们了。”

李世民又复沉思,转向房玄龄道:“玄龄,太子既然来找敬德他们,也不会放过其他人。他现在一手使软的,拿金银来收买;另一手来硬的,此次囚困张亮定是想以严刑撬出话儿来。今后,想他们还有别的花样。你通知府内的其他人,让他们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出外,谨慎守门。若有事儿须出外时,最好结伴而行。”

房玄龄宽慰道:“秦王曾说过,国破者不在外侮,唯在内部。如今虽形势险恶,但只要上上下下一条心,任谁也没有法儿。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也应该有应对之策。”

杜如晦神色沉重地点点头,说道:“秦王,玄龄兄说得不错。目前之势,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若无应对之策,即是束手就擒。”

李世民对两人的话没有任何表示。

这时,长孙无忌匆匆回来,想是已将诸事办妥。李世民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有找到人?”

“找到了,我们约好今天晚上再细谈。”

“嗯,你一定要把此事办好,不能让张亮受苦。若迫不得已,我也可找封德彝谈谈。”李世民又对尉迟敬德说,“你和咬金兄、志玄去找一下叔宝兄等人,让他们诸事小心,千万不能出岔子。”

尉迟敬德等三人点头答应,起身就要离去。这时杜如晦叫住尉迟敬德,叮嘱道:“敬德,你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太子和齐王认为你是秦王的贴身护卫,如今收买不成,一定还会打你的主意,且不会是善招儿。”

尉迟敬德哈哈笑道:“不管他们使什么招儿,我都能对付,放心吧。”说罢向门外走去。平日里当府属出门的时候,李世民并不起身相送,今日却特别,直把他们送出大门外。

此时仁文厅内仅剩下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三人,房玄龄趁着这个空儿,对长孙无忌说道:“无忌,你与秦王是至亲,今天定将这要紧的话儿说给他听。”

“什么话?”

“敬德和张亮同时出事,说明太子和齐王已经开始了动作。他们如今和秦王的嫌隙已成,若其把握了先机,一旦变起,则秦王命运叵测。”

杜如晦道:“无忌,玄龄兄所忧,非是杞人忧天。存亡之机,间不容发,正在今日。为秦王计则是顾及其自身安危;为社稷计,秦王功盖天下,有明君之相,若其君临天下,则是社稷之福,百姓之幸。”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然而皇上时下对二郎已失去信任,太子又把持朝政巨细,二郎实在没有办法翻身。两位先生,你们有什么高见呢?”

房玄龄和杜如晦又对视了一眼,房玄龄说道:“要改变眼前这种颓势,必须使用雷霆手段。上次杨文干兵变,太子闻圣上召他,他乖乖地离开京城前去仁智宫请罪。为什么呢?缘于太子手中未掌握兵权。因而要施手段,既要诛杀太子和齐王,同时也要控制圣上,使他交出兵权,如此方能成大事。”

房玄龄此语一出,惊得长孙无忌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道:“这……这不是谋反吗?房记室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出格了?杜先生,你以为呢?”

杜如晦缓缓地点点头,一字一句道:“不错,要想改变颓势,别无他法,仅此一途。”

长孙无忌镇定下来,将此事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也点点头道:“是的,也只好如此了。不错,要行大事,奉行温良恭俭让,那是不成的,二郎定会明白这个道理。等一会儿二郎回来,我先找他单独说,你们到时候也要帮助说说。”

房、杜两人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回到厅中。长孙无忌上前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两人到旁边的侧室里密谈。房、杜两人焦急地在厅内等待,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李世民方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身后的长孙无忌一脸不高兴。看得出来,两人谈得并不投机。

李世民走到两人身边问道:“刚才无忌所言,想是你们也很赞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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