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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少女承欢娇无力(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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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或许那一次,就是她们此生,最后的相见了。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

方才那点旖旎暧昧的气氛,早已被这个沉痛的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冰冷的现实,和对一个无辜女子即将到来的悲剧命运的深深叹息。

沉重的寂静被一声关切的询问打破。鹿清彤最先反应过来,她望着苏念晚,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那……郡主的身子,如今到底如何了?”

水里的赫连明婕也探出头来,忘了害羞,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苏念晚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郡主自幼随军中将校习武,英姿飒爽,身子骨的底子向来是极好的。”

说到这里,她特意抬眼,意味深长地瞥了孙廷萧一下。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玉澍郡主那一身不俗的功夫,正是孙廷萧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段年少时光,大概也是郡主情根深种的开端。

孙廷萧的眼神暗了暗,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愁绪。

苏念晚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底子再好,也架不住心病折磨。如今她是茶饭不思,再好的汤药灌下去,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眼看着人一天天地憔悴下去,我们这些做医官的,也是束手无策。”

孙廷萧听了,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低声道:“难怪……难怪今日在殿上,圣人正式颁下赐婚旨意时,她并未到场。”原来并非是她想通了,认命了,而是已经病得无法下床,连最后的反抗与挣扎都做不到了。

“还不都怪你!”

一声娇嗔的埋怨响起,赫连明婕终于忍不住,从汤池里站了起来。

她被温热的池水泡得全身都泛着一层健康的粉红色,水珠顺着她紧致优美的身体曲线滑落,那未经雕琢却充满活力的少女身形,在氤氲的水汽中显得格外动人。

就连一旁的苏念晚和鹿清彤,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中暗赞一声好生动的美。

赫连明婕却顾不上这些,她赤着脚跑到孙廷萧面前,一边手忙脚乱地抓过浴巾将自己裹紧,一边用小拳头轻轻捶着他的胸口,替那个素未谋面却同病相怜的郡主鸣不平。

孙廷萧任由她捶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怎么能怪我。之前我要是真顺着她的心意,天天与她见面,你这小醋坛子,怕不是早就打翻了?”

他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却也让赫连明婕的动作一顿,小脸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屋内的气氛,因为这句玩笑而稍稍缓和了一些。

然而,苏念晚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此刻终于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却又不敢轻易触碰的问题。

她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孙廷萧的眼底,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回避的力量。

“孙廷萧,”她直呼其名,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对玉澍郡主,到底……是存着怎样的心思?”

苏念晚这一问,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屋内所有心照不宣的伪装。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鹿清彤停下了抚摸赫连明婕头发的手,而刚刚还在为郡主抱不平的赫连明婕,也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三双或清澈、或明媚、或温柔的眼睛,齐刷刷地落在了孙廷萧身上。

孙廷萧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三位红颜,目光投向窗外。

骊山深冬的夜,寒星寥落,冰冷的风穿过庭院,发出呜咽般的呼啸。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这无边的夜色,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八年前……”他的声音低沉而遥远,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刚因军功从边地调入京中,圣人看我闲着也是闲着,便让我去教导宗室里几个孩子些拳脚功夫,其中,就有玉澍。”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彼时刚刚积功升任京中将领的他,还是个浑身煞气的纯粹武夫,而玉澍,不过是个刚刚十岁出头、扎着总角、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他记得自己是如何板着脸,手把手地教她站桩,挥拳,如何握紧那柄对她来说还有些沉重的木剑和木枪。

“此后几年,我时常奉命出京,领兵作战。每次回来,她都像是雨后的春笋,猛地蹿高一截。能学的枪法、剑法也更多了。再后来,她手里的剑,就从木头的,换成了真的。”

“八年前呐……”苏念晚悠悠然地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人能懂的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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