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少女承欢娇无力(第12页)
他随手扯过一条宽大的浴巾,胡乱在身上擦了擦,对水里只敢露出个脑袋的小丫头低声笑道:“你就乖乖在里面待着吧。”
说罢,他扬声对着门外应道:“知道了,让她稍等片刻。”声音沉稳如常,听不出半分异样。
他随意地将一件玄色长袍披在身上,松松垮垮地系了根带子,任由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颈间,敞开的领口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就这么赤着脚,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门外,两道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苏念晚倚在门框上,一双妩媚的凤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那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我都懂”,嘴角噙着一丝藏不住的促狭笑意。
而她身旁的鹿清彤,则只是微微垂着眼帘,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浅笑,那份心知肚明的了然,尽数藏在了那片温柔恬静里。
“将军这般贪凉,可是不怕好不容易有些起色的风寒,又加重了?”苏念晚率先开了口,声音柔媚入骨,话里的调侃意味不言而喻。
孙廷萧浑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侧身让开一条路,动作磊落大方得仿佛刚从书房出来:“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里间就传来赫连明婕闷在水里的、带着哭腔的抗议:“别呀!别呀!我……我还没穿衣裳呢!”
孙廷萧一边好笑地将两位美人让进屋里,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又不是来了外头的男人,都是自己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随着苏念晚和鹿清彤的进入,屋内的情形便一览无余。
热气氤氲的汤池中,赫连明婕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嘴巴嘟得老高,气鼓鼓地瞪着那个“引狼入室”的坏人,活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河豚。
鹿清彤的目光没有在孙廷萧身上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池边,自然而然地蹲下身子,伸出手,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般,轻轻摸了摸赫连明婕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池边溅得到处都是的水渍,那凌乱的场面,足以让她清晰地想象出方才这里发生过何等激烈的“战况”。
想到不久前在军营大帐中,那个同样莽撞闯入、撞破自己好事的草原少女,再看看眼前这副娇羞又满足的模样,鹿清彤只觉得好笑又欣慰,眼底的笑意也愈发真切温暖。
苏念晚则没她那么含蓄,她将肩上的药箱“砰”地一声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水里那颗气鼓鼓的小脑袋上,嘴角一勾,慢悠悠地说道:
“看来今日这诊,得换个人瞧了。将军这风寒是小事,我瞧着,倒是要先给赫连小妹开一副固本培元、调理气血的方子才是正经。”
苏念晚那毫不掩饰的调侃,让赫连明婕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更红了。
她把下巴也埋进水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闷闷地反驳道:“不用嘛,哪儿……哪儿至于……”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原本对苏念晚这个“萧哥哥的老相好”存着的那点儿隐隐的敌意和醋意,此刻也全被满心的羞窘所取代,倒显得格外软糯可欺。
孙廷萧看着她那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心情大好。
他走过去,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干净的里衣和裙衫,放在池边的矮凳上,然后才好整以暇地对苏念晚笑道:“我的风寒,不过是做给圣人看的障眼法。至于气血……嗯,她身体好得很,年轻人,火力壮,不碍事。”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鹿清彤听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苏念晚却是凤眼一挑,收起了脸上的玩笑之色,话锋一转,声音也沉了下来:“你们是好,可有人,未必很好。”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孙廷萧和鹿清彤,缓缓说道:“玉澍郡主也是皇室宗女,此次随圣人驾幸骊山,可自打咱们上山之后,你们可有在任何场合,见过她一面?”
此言一出,孙廷萧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他摇了摇头,仔细回想,确实,从抵达骊山行宫开始,无论是接风宴还是其他场合,都没有见到玉澍。
如果一切正常,她不可能不来寻孙廷萧的。
苏念晚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病了,一直郁结于心,缠绵病榻。虽然人是跟着来了骊山,却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一步都未曾出来过。这些,我们太医局都是有记录的。”
“至于为何郁结成病……”苏念晚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像是在说一件宫闱秘闻,“这事儿,也是我最近听局里的同僚说起的。其实,圣人要将她赐婚给安禄山的事,并非是这次在华清宫才临时起意。早在仲秋之前,皇后娘娘就寻她谈过话,旁敲侧击地提点过。那时,她心里便大致有数了,知道自己的婚事,怕是就要被当成筹码,拿去笼络安禄山那头胡狼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孙廷萧和鹿清彤的心中,同时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孙廷萧瞬间怔住了。
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大朝会那天玉澍郡主拦住他,哀怨质问的模样。
原来,她那时的不甘,并非只是单纯的求而不得,而是早已预知了自己悲惨命运的、绝望的挣扎。
她不是在耍小性子,她是在求救。
而鹿清彤也豁然开朗。
她想起了在招募书吏时,玉澍郡主跑来对自己百般挑剔、耍小脾气的场景。
当时只觉得她是娇蛮任性,现在想来,那哪里是挑衅,分明是她用自己唯一能想到的、笨拙的方式,拼命地想要再见孙廷萧一面,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