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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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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善解人意地顺着李青壑这道台阶下去。

毕竟再僵持一会,李小爷羞愧的往下沉的脑袋就要塞进手中端着的热汤盆里了。

晴娘着凝春接过汤盆。

她对李青壑温声道:“多谢。这些事令仆从去做便好。”

若说今日亲手炙烤是为着野趣,大晚上费那些工夫熬药烧水给她泡脚,未免有些奇怪。

总不能被骄纵养大的李小爷,实际上是个把干活当玩乐的人吧?

他这么殷勤,严问晴虽闹不明白是何意味,也对反常之举暗生警惕。

李青壑倒也不是多勤快、不干活就浑身难受,只是一想到是为晴娘做事,便热血上头,一身的牛劲,恨不得面面俱到,但求能让晴娘高兴。

更何况。

他亲手烤的肉被晴娘咀嚼吞咽入腹,他伸手试过水温的热汤浸没晴娘的双脚……

李青壑觉得鼻子又痒痒了。

这回该怪白日里的鹿肉吃得太多。

可惜晴娘泡脚的时候他不能在侧。

等他洗漱回来后,里间的灯已经熄了,李青壑今儿累了一天,见晴娘用不着他,困倦便一股一股往上涌,沾枕头就睡去,一夜无梦。

严问晴虽说了那些琐碎的杂事不必他亲自做,耐不住李青壑摆少爷架子,整个栖云院哪个人能拦着不让他熬泡脚水?

直到天慢慢转暖,严问晴手脚发凉的顽症也好上不少。

不知何时,外头已是一片绿意盎然。

可杜夫人却不懂是何缘故,总觉得冷,冬衣迟迟不曾收起,主院里还烧着炭盆,人也乏力得紧,大夫看过只说气虚,开方温补,李青壑跑去将这些日子搜罗来的暖身汤方送上,也不见好。

杜夫人也是悠然,借机时时将严问晴唤去,着她帮自己理事,或是在主院理账,或是上柜台巡视。

渐渐的,严问晴对李家的生意得心应手。

就是苦了李青壑,想帮晴娘出一份力,瞧眼账本立马头疼,退而求其次想赖在晴娘身边,又因她常往主院去,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天,他要去凑这个热闹,定会叫杜夫人戏弄一番。

李小爷自觉清者自清,可解释得多了,他总觉得有那么些底气不足。

他只好留在栖云院里逗狗盘猫。

玩倒是出去玩过两回。

只是有一回高元等人邀他去城外跑马,他赶着夕阳归家,结果听说今儿晴娘中午就已经回来了,白白错过半日的李青壑心下大呼:高元误我!

就是晴娘在栖云院的时候,大半也是约孟蝶几人调香弹琴,主屋里时时传出欢快的琴音,娘子们一面打着拍子一面唱和。

李青壑一不懂音律,二不好往女儿堆里扎。

只好在院里竖着个耳朵等她们意兴阑珊,好一时间抢占晴娘身边的位置,否则什么猫儿狗儿的都要赖在她身边。

从上次得逞抱住晴娘后,李青壑时不时装可怜央她抱一抱。

严问晴甚少理会。

实在叫他缠怕,才搭在他肩头虚挨一下,趁着他未来得及得寸进尺前就推开了他。

李青壑愈发欲求不满。

某日,李青壑往狗窝逗谷子时,无意听到竹茵与凝春闲话。

“一个叫照夜,一个却叫谷子,这也太不公平了!”竹茵日日为谷子梳毛喂饭,终于得它几分好脸色,是整个栖云院除严问晴外唯一一个得谷子青眼的人,自要为它仗义执言。

凝春嗤笑道:“一个是正经聘进来的家人,一个是自己粘上来的赔钱货,岂能相提并论?”

李青壑听他们言语,顿时觉得悲从中来。

他与谷子莫名感同身受。

于是李小爷当即给谷子加了餐,大鱼大肉往它窝里送,惊得谷子一双狗眼里满是肉眼可见的疑惑。

不过一人一狗间的关系倒是和缓不少。

天转暖,李父也预备着今年跑商,待清明后,陆续装上绸缎、瓷器、今年的新茶往北贩运,这是一笔笔大买卖,李父不敢假于人手,年年要亲自往分号跑,也是了解当地行情,与从前建立的人脉再行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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