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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0(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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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脚步声,立刻展眉笑着转身邀功:“我已替她还了卖身钱!”

严问晴脚下一顿。

她佯装不知:“那位妹妹现在何处?她叫什么名字?”

李青壑说不上来。

他给了赎银当场签下放奴的契书丢给女伶,接着急匆匆赶回严家,既没有注意那女伶究竟姓甚名谁,也没有管她何去何从。

反正她已是自由身,爱做什么做什么,和自己没干系。

“你打算将她养在外头?”严问晴见他迟疑,皱眉问道。

“不是!”李青壑立刻否认,“我根本不识得她。她说身不由己,我已替她赎身,从此她是自由人,咱们与她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严问晴看他神情不假,将孟蝶的私情嫌疑暂且排除。

她一面思索心事,一面同李青壑讲着严家的情况,严问晴父母双亡,便携李青壑往祠堂为长辈上一炷香以示认亲,下午的归宁宴请了几房远亲,要同他说清楚。

正说着琐事,李青壑打侧面伸来一只锦盒。

用大红的绸绢做底,拿金丝勾勒如意吉祥纹,正中绣着鸳鸯金楼的名字,开口处缀着一颗硕大的珍珠扣子。

“我中间经过鸳鸯金楼,瞧这发簪好看,特意买来送你。”

脸上一些细小的伤口似乎正在结痂,闹得人痒痒,李青壑侧过去挠了挠发热的面颊。

严问晴就着李青壑的手打开锦盒。

锦盒里摆着一支灿灿灼目的金簪,单股金筐团花,正中镶嵌着眼儿大的红玉,又捶揲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攀在底托,翅上点翠湛蓝鲜亮。

拿起时沉甸甸往下坠。

这是一支足金的实心金簪,做工极尽巧匠所能,可惜单股样式又用料扎实,哪怕只是插戴发间,也容易弯曲形变甚至折断,更别提这足以拉垮发髻的重量压在头上,于头颈而言是多大的负担。

李青壑期待地望着严问晴,却并未在她眼中看到惊艳或喜爱的神采。

严问晴平静地看向他:“我不喜欢。”

李青壑捧着锦盒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双眼迷茫的望向严问晴,像是一时未能理解她在说什么,满腔的热望都落了空。

可她又抬了抬嘴角。

“但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来为我戴上吧。”

李青壑只觉峰回路转,忙从她手中接过这支沉重的金簪,满心喜哀交织,动作小心轻柔的将金簪插到她发髻上。

如骤雪压枝。

不和谐的华丽饰物瞬间喧宾夺主,螓首蛾眉纤细玉颈托不住这支突兀的金簪,单股的簪身也无意在发间久留,因着份量摇摇欲坠,反毁了严问晴今早精心梳成的发髻。

李青壑立刻将金簪取下,面对严问晴疑惑的目光,羞愧地说:“我选一个更好的送你。”

严问晴却摇摇头。

她伸手拿回发簪的时候,指尖从李青壑掌心轻轻划过,痒得他急忙抽手。

“以后是以后。”她微笑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怎能容你收回去?且放心,我一定好好收着。”

这簪子少说要几百两,当然得好好收着。

李青壑被严问晴三言两语说得愧疚又感动,只觉得自己胡乱买的礼物实在玷污了“第一份”这件极其珍贵的名头,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买份叫晴娘十分满意的礼物。

一旁的凝春看在眼里,思忖:人是蠢了点,但好在并不悭吝。

又想:这小少爷锦衣玉食,怕从不知囊中羞涩的滋味。

想想便为往事深觉辛涩。

拜见岳父岳母的牌位时,李青壑心中突兀的忐忑,像是在偷取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下意识回避自己亲口说的“假成婚”,乖乖给已故的泰山磕下三个响头。

严问晴没有带李青壑见过待她亲厚如母的周嬷嬷。

大抵是觉得某人实在拿不出手。

更担心脾气暴烈的周嬷嬷已听闻前头发生的事,一会儿拿着菜刀砍过来。

遂只领着李青壑在园子里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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