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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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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将酒盏挪到自己左手边,方不紧不慢道开口:

“前面不远便是淮水渡口,娘子也该拾掇拾掇行囊,预备下船了,今晚可不许再学懒猫醉酒。”

“下船?”祝姯抻了抻腰,浑身骨头都透着慵散劲儿,娇声咕哝说,“算算日子,确实快到金陵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听他这意思,竟是要在淮水河畔便下船?那离金陵尚有一程水路,又该如何过去?

沈渊仿佛能洞悉她心中所想,温声解释道:

“金陵城中有辛怀恩的内应,只是他们往来使用的密文,我等尚未参破,并不知他们究竟有何交易。”

“为免打草惊蛇,待商船靠岸后,我便让陈四守株待兔,看能否那内应揪出来。”

“若我随此船一起到达金陵,恐会令那人生出警惕,不敢前来接头。”

祝姯听罢,酒意顿时醒了大半,清澈眸子里又泛起忧虑。

“倘若他们有什么独特的接头法子呢?如今孟黑虎已死,陈四这般干等着,能等来人么?”

“说不准,但眼下也无甚良策。”沈渊坦然道。

祝姯颔首,觉得此话在理,可随即,她又反应过来另一桩事。

她偏过头,好奇地问:“郎君不可留在这艘船上,我能明白。可我与南溪两人,为何也要到淮水河畔换船?”

沈渊闻言,眼底掠过不易察觉的笑意,面上却是一副全然为她着想的模样。

“没了我们,这船上岂不更显冷清?再说……”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在下还能寻来更华丽舒适的画舫,载着娘子直抵金陵,断不会叫娘子吃亏就是了。”

祝姯一想也是,届时船上只剩些船工舵手,确实无趣得紧。

她立时便被说服,美滋滋地点头答应。

一旁的南溪拍了拍手,忽然欢快道:“哎呀娘子,算算日子,等咱们到淮水上的时候,是不是正好赶上您生辰呢?”

沈渊心念微动,忙问:

“娘子芳辰是哪一日?”

“四月十六。”祝姯莫名赧然,拉了拉沈渊衣袖,同他悄声嘀咕,“我不怎么庆祝生辰的,郎君可千万别破费。”

沈渊颔首,心中却在暗自推算行程,末后发觉即便日夜赶路,也来不及在那之前抵达金陵。

看来,她的生辰的确要在途中度过。

“我记得淮水河畔有家江月楼,那里的樱桃酥山最是可口,届时请娘子去尝尝鲜。”沈渊思忖后,想出个好法子。

“当真?”祝姯霎时眼眸烁亮,搓着手甜甜道谢:“那便多谢郎君了!”

说罢,祝姯欢喜地拉起南溪的手,在甲板上转起圈儿来,裙摆飞扬,笑意盈盈。

杨瓒立在沈渊身后,瞧着这温馨欢悦的景象,也不由得莞尔。

可他目光下视,却见自家殿下握着那只白玉酒盏,眉眼间仿佛凝着思量。

“殿下,”杨瓒半跪下来,低声问道,“可是有何事不妥?”

沈渊轻抚杯沿,沉吟道:

“四月十六……”

“这日子,听上去有些耳熟。”

杨瓒也赶忙跟着思索,却没什么头绪,只试探着说:

“倒是离宫中贵妃的千秋节不远。”

沈渊摇了摇头,觉得好像不是这个,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究竟是何缘故。

恰在此时,祝姯又翩跹着转回到他跟前,冲他娇俏眨眼。

沈渊被引去心神,便也将那点疑虑暂且抛去脑后。他噙笑招手,让祝姯弯下身来,替她扶正鬓边将坠的牡丹-

船行两日,水路渐宽。当一派靡丽繁华的景象映入眼帘时,祝姯便知这是驶入了闻名遐迩的淮水渡口。

靠岸后,箱笼自有侍卫们搬运,祝姯索性做了甩手掌柜,兴冲冲地跃上青石板铺就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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