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页）

“二十四小宴！”戴眼镜的姑娘道，“说是用二十四个城的二十四道开胃小吃代表自立春到大寒的二十四个节气！我去四合吃饭时见过，是猎奇好玩，不过目标人群嘛——只能说不是我……”

群人又是一阵夸张的唏嘘感叹，纷纷调侃，“原来这才是吃饭正确的打开方式！”

白皮肤的胖姑娘道：“漂亮是真漂亮，就是量有点小，这么小小的一碗，每份吃一口就没了！”

一旁眼大大的姑娘说：“这是给选择困难症的！”

另一个举着手机的接话：“怎么不是呢？看一眼价格就治好了我多年的选择困难症！”

“你们夸张！我前天还看见冰冰姐买两百九十八四包的饼干！大家匀一匀，找各自喜欢的，一起分着吃吧……我吃不完……”许长龄按住了笑意云淡风轻道。

“好会哄——谁送哒？”戴眼镜的姑娘下巴落在许长龄肩头。

“上次来接许长龄那个呗——”白白的小胖妞已经抓起一块烤包子开吃了，“炸裂的车牌号！”

“不是他！别的同学……”许长龄随意取出一份，故作镇定地拆餐具。

“‘别的’‘同学’！”众人一齐复述。

下班约了陆烨，许长龄决定说清楚。

她心中抗拒和陆烨单独接触，就连谈话都选在人流旺盛的餐厅。

二人碰面，陆烨看上去很高兴，兴冲冲赴约还带了花。

入座闲聊了一会儿，许长龄就把牛皮信封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陆烨，“先谢谢你。然后，我想着……还是算了。主要，是因为我个人性格的一些原因；其次，也是对辛苦创作的人实在不公平。总而言之，谢谢你，就暂时先不考虑了。”

陆烨看了眼桌边的牛皮信封，将它移在一旁，笑道：“你这么严肃找我原来就为这个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参与创作的人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你现在不要，也是白费了。”

许长龄吃了一惊，“可是——我还没有同意，怎么你就——？”

“你试想想也该知道了，我能把东西交到你手上，这个事难道不是就已经结束了？”

陆烨没有直斥许长龄天真，许长龄的脊背却在发烫。

“照我说，你不用这么大心理负担，你的才学又不是和它不匹配，别说你，身边很多叫得上名字的人，都是这样……更没必要觉得心虚，与其在这个上面耗费心神，不如做多点实事，这种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的东西是没法无中生有的。”

许长龄掌心托着脸沉默了片刻，“Rex，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陆烨一定，表情僵在脸上，完全在意料之外，“就为这个事？”

“不是，不是为这个事！”许长龄坐直了身子，“这是今天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那为什么？”

看得出陆烨在奋力压制心中的不快，许长龄心想，她不能扯上别人，如果陆烨从此以后要迁怒于谁，那么迁怒她一个人就够了。

“……性格，我们个性不适合。”

“说来说去就是为这个事！”他懊丧拍在桌面，力气不大，许长龄却震了一震。“都已经弄了你让我怎么办？！最多下次提前跟你说一声？”

许长龄摇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为这个事，这个事——其实，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我就是觉得，我俩更适合当朋友！没有这个事也会有别的事，反正——我们不合适，在一起肯定吵架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陆烨的声音不自主地提高了，“吵架不是正常的，哪对情侣不吵架？磨合是正常的呀！”

“不是——你对我这个人不了解……我的意思是，”许长龄避开了对面灼灼的逼视，小声说，“你肯定不会喜欢我这一类的，与其让它错误的开始，不如不要让它开始……？”

“龄龄，”陆烨隔着桌子拉住许长龄的手，“说真的，你是我主动追的第一个女孩子，我是认真的！——我不怕告诉你！其实当时是我让韦宁把你带到派对的……原因是——”陆烨顿住，酝酿了半晌才下决心地说，“他们都说许长龄很漂亮，很高傲，都追不上，所以才鼓动我去，我跟他们打了赌……”

许长龄变了脸色，简直不敢相信事情竟是这样的，然而不等她说话，陆烨急忙道：“但是！自从在派对上看见你，那时你一个人静静坐在角落看书……我就觉得……可能你觉得我不够沉稳，我以前是爱玩，但自从在韦宁派对上看见你后，我是认真的了！”

许长龄听不下去也不愿意再和他纠缠，把手抽了出来，“这样吧……你就跟他们说，你追上我了，觉得没意思，你把我甩了，可以吗？有人问起来，我也会这么说的！我发誓！”

趁着陆烨呆住，许长龄也不等上菜，抓起包起身道：“就这样吧！饭钱我已经给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