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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真正给了陈青宵(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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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陈青宵不。

他真觉得……是一个人。

不是相貌完全一致,不是性别身份吻合,而是那种感觉。

他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云岫似乎被他的动作惊动,下意识地抬眼看他。

就在这一瞬间,陈青宵已经几步跨到了他面前,云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陈青宵就已经俯下身,伸手,朝着他脸上那张面具探去。

陈青宵要确认,这面具之下,是否真的只是另一张陌生的脸,还是被精心易容,或者覆盖了什么假皮的真容。

“王爷!”云岫猛地向后仰头,试图避开。

可陈青宵根本不管不顾。他未得手,反而顺势向下,猛地抓住了云岫衣襟的前襟,指节用力,几乎要将那布料撕裂,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竟是要直接去解云岫的衣带。

他想看。

这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了应有的界限,近乎羞辱。

云岫的身体僵住了,没有再剧烈挣扎,也没有高声呼喊。他只是停下了所有动作,任由陈青宵蛮横地扯开他的衣带,剥开他的外袍,又去扯里衣的系带。

衣物一层层散开。

云岫揪着自己被扯得凌乱不堪,堪堪挂在肩头的衣衫领口,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露而微微瑟缩了一下。

直到陈青宵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的目光,落在云岫裸露出的,大片白皙光滑的皮肤上,脖颈,锁骨,胸膛,腰腹……那是属于成年男子的躯体。

这是……一具男人的身体。

陈青宵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所有的疯狂,偏执,和那点燃烧着的,不切实际的希望,都在瞬间被冻住,然后……寸寸碎裂。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更深的,空洞的茫然和泄力般的颓然。

他抓着云岫衣襟的手指,松开了。力道一卸,他整个人都向后退了半步,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云岫揪着衣衫,微微侧着脸,仿佛承受了莫大羞辱却隐忍不发的,脆弱又带着倔强的模样。

陈青宵闭了闭眼,他弯腰,捡起被自己扯落在地的外袍,然后,走上前,用一种近乎笨拙仓促的动作,将衣服重新披在云岫肩上,试图帮他拢好。

“冒犯了。”

云岫任由他将衣服披上,手指依旧紧紧揪着领口,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王爷是天,我们是地上的泥。”

天与泥,云与泥。

一个高高在上,可以肆意俯视,试探,甚至冒犯。一个卑微在下,只能承受,隐忍。

陈青宵丢下那句本王会补偿你,便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以及他自己方才那场失控的,近乎羞辱的荒唐行径,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快步走了出去。

雅间里,只剩下云岫一个人,还有空气中残留的,属于陈青宵身上那股清冽又带着淡淡药味的味道。

云岫依旧坐在原处,维持着刚才被陈青宵强行披上外袍,揪着衣领的姿势,一动不动。

他慢慢松开了紧紧揪着领口,他抬起手,将被扯得凌乱歪斜的面具,重新扶正,理了理肩头那件只是随意披着,并未系好的外袍。

与此同时,他勾了勾唇角。

陈青宵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楼,上了停在客栈后巷的马车。

他没有立刻吩咐车夫离开。只是背靠着冰凉的车厢壁,缓缓地,抬起一只手,手掌用力地抚上自己的额头,指尖深深陷入两侧的太阳穴,用力按压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从北境战事胶着,朝中掣肘不断时,或许是从王妃死讯传来,他强撑着一口气处理完所有后续时,便落下了这头疾的毛病。

平日里尚能勉强压抑,一旦情绪剧烈波动,或是疲惫过度,便会毫无预兆地发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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