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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任何挫折的小公主自信满满,两只手揽住男人结实的腰身,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裴寂听着怀中那又一次响起的轻柔呼吸,眉头蹙起。
她,又睡着了。
仅仅是抱着,再无其他动作,甚至……没有半分试探。
是真的累了,还是欲擒故纵,亦或是她寻他来,就是单纯将他当个抱枕,陪她睡觉?
诸般猜测在心头闪过,裴寂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公主殿下。
不过她既没有行房的打算,他也落个自在。
只是闭上眼后,嗅着那盈盈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还有怀中软绵绵的触感……
少女的身躯,到底和男子的身体抱起来不是一回事。
感受到身体里那隐隐躁动的热血,裴寂屏息凝神,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起清心决。
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床,这一夜,永宁就踢了两次被子。
裴寂勉强也得以安眠。
翌日他早早醒来,低头一看,小公主还趴在他怀里,雪白藕臂抱着他的腰,一条腿还压在他身上。
她云鬓蓬乱的堆在耳畔,巴掌般的美丽脸庞在晨光里透着红润气色,宛若美玉,莹莹生辉。
无人会质疑小公主的美貌,裴寂也做不到。
而身体的本能在清晨更加明显。
他的视线从少女的脸庞挪开,触及脐下三寸,懊恼地闭上了眼。
几个深呼吸过后,他将怀中之人的手脚轻轻挪开。
熟睡中的小公主十分乖巧。
像只慵懒的猫儿,又像邻家小妹,总之在这一刻,裴寂忘却了她在外的风流名声,也忘却了后院那九十九个绝色男宠。
他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那张恬静睡颜。
少倾,替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去了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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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三日,常为新妇回门日。
而按照公主出降的规矩,新婚第三日,是公主陪着驸马回门。
安乐伯,是昭武帝为了给亲家抬身份,赐给裴寂父亲裴诚的爵位。
有爵位,有食邑,无实职。
而位于长兴坊的安乐伯府,也是昭武帝特地赐予裴家人的落脚之地。
长安居大不易,长兴坊这地段的房子也是寸土寸金,帝王此番抬举,裴寂心里清楚,他便是肝脑涂地也无以回报——
但他只想以毕生所学、鞠躬尽瘁,以报君恩,而非出卖色相,博得上位。
是以这日在安乐伯府见到家人后,永宁与孟氏、祁云娘在后院闲话家常,裴寂则与父兄回到书房,关门说起他的打算。
“圣人如今赐予我们裴家的恩宠,皆因公主之故,而这恩宠如空中楼阁,全系于公主的喜怒之间。父亲、兄长入京也有三日,应当也对公主的风流韵事有所耳闻?”裴寂看向自家父兄。
裴诚、裴容讪讪,没敢多说。
裴寂见状,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这婚事来的仓促,我避之不及,也避无可避。但我心里清楚,如今我虽得了公主青睐,但自古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