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第1页)
许久,他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子娇柔的嗓音此刻有些尖利刺耳。
谢池被她气笑,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蛊虫是什么?”
江儿神色慌张,想起那莫名其妙的黑色蛊虫,眼睛狠狠瞪向谢池:“你们给我下了什么?”
谢池:“五毒蛊可听说过?”
“江青青,你应该知道,若是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能侥幸活下来。
江青色不由冷笑:“只凭你的说词我就能信你!”
“你若不信,那便罢了,他话音落下,转身要走。
“等等,江青青咬了咬唇,你们想知道什么!”
谢池靠坐在圈椅上:“你知道些什么,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他的确是落水而亡,我是受季家所托,帮她们寻谢大郎调查的证据!”
“你可有与季家联络的证据?”
江青青垂眼道:“没有,他们托我办事,都是遣人口头吩咐,从来不留字据。”
谢池并不意外:“这些日子大少夫人遇害之事,也是你在和谢五爷传信!”
江青青点头:“是!
“那就画个押吧,他吩咐完,一边负责记录的小吏隔下毛笔,拿起纸张,按着江青青的手画了押。
谢池抬手接过,看了一眼,走出了牢房,天空已由黑色转换成深蓝,几颗繁星挂在天边,寂寥暗淡,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缓缓升起。
衙门后堂,屋中烛火惺忪,好在月光皎洁,从窗外渗进屋中,添了几分明亮,谢池推门走进,俯身行礼:“舅舅。”
案前的紫衣高官正低头执笔,听到动静,抬起眼来看向来人:“可问出来了!”
谢池走到案前,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崔慎:“这是江青青的证词,至于五叔父,他什么都没有说!”
崔慎拿到手中,端量片刻,才打开瞧了,一目十行扫过,他叹了口气:“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拿季家问罪。
“况且,如今也只能证明江青青陷害你长兄,这件事,季家是不会认的,想法子,把谢五爷的嘴撬开才是正理!”
“是。”
“好了,你先回去,一夜没睡,崔慎看向侄子的目光掩不住的心疼,他家中小妹早逝,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双亲早亡,却早慧懂事!”
谢池应了一声,退了几步,转身走到门口开门。崔慎的声音又在屋中响起:“过些日子,回府一趟,你外祖母想见你。”
天色澄净,接连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金乌破晓,阴云被驱散,日光洒满院子。
冬月和杏仁张罗着把被褥搬出来,晒在院里,闻枝坐在廊下闭眼假寐,也难得心情不错。
今日一早,闻枝从各院子请安回来,十七就传了信,金阙楼被查封,谢五爷被关进刑部,闻枝看着手中的信纸,不由心放回原位。
虽然事情尚未完全解决,可总算见到了些曙光,她将手里的信纸丢到炭火盆中。
傍晚时分,天色暗寂,院子也逐渐燃起点起灯火来,有人从院中走过,惊起鸟雀,小厨房的人探头瞧去,身着杏色衫子的少女容貌秀丽,缩回脑袋:“是国公爷来了。”
屋中听见动静的几人也纷纷抬头,闻枝朝外看了一眼,谢国公早就走进了正屋,哪里还有人影。
冬月了无兴趣,手里的擀面杖挥舞的飞起,朝杏色衫子的少女唤道:“月桃姐姐,这梅花糕的馅料该放多少糖合适!”
月桃去瞧冬月调制的馅料,闻枝复又转头去揉面皮,国公爷来到慈云阁的消息,如燕过无痕,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窗台上的雁炉香烟萦绕,老夫人靠卧在罗汉榻上,头戴绿宝石云纹抹额,正闭目凝神。
王老夫人慢慢睁开眼,有些疲惫的开口:“打发个人,把池哥叫来!”
梅林不敢多问,只一口应下,匆匆走出门外,打发丫鬟去寻人。
月桃奈不住性子,从炉上端了刚蒸好的桂花糕,走了出去,半刻钟后,又折返回来:“道,是府里五爷的事。
几人了然,谢五爷被捕一事今早就在府里传开了,众说纷纭下,谢国公对此事有些不满,更多的是对谢池不满。
国公府的老爷在青楼被抓,实在不是光彩的事情,谢国公很是不明白,一件小事,谢池就在刑部任职,大可把人放了,可他却没有。
谢池听到消息后倒是意料之中,是当他站在慈云阁时,早就备好了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