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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来问怎么伤人的,如何分手。
和以往那些暧昧温存的sexypartner不同,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人踢出自己的世界,却担心路今夜会难过受伤,不想看到他的眼泪。
成柏杨依旧语结,这可没比前者好到哪去。
为一个男人忧虑,不应该是元宵。
爱情给了她一个傻瓜的头衔,让她这样一个果决的人变得罕见犹豫。
所以两年后的今天元宵为路今夜破例重新捡起旧情人,成柏杨丝毫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落下了一块心中的石头。迟早会有这一天,他知道,他的预感一向很准。
看着路今夜的神情,成柏杨毫不犹豫地扔下最后一击:“在做着取代我的梦吗?或许可以尝试重新投胎。你想靠什么打动她?你们这种人那可怜的真心或者爱吗?”
他的嗤笑像柄利刃,鲜血淋漓地划破一个路今夜一直深刻知道的事实,“穷人谈爱情最好闭嘴,你连喜欢都负担不起。”
安静。
宽阔的空间里只剩下安静。
路今夜垂下眼,不再接话。
手在外套口袋里攥得很紧,紧到发抖,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怎么会这么让人难堪呢,都是事实而已啊,早就知道的而已啊。
好吧。他叹气。
事实最伤人了。
恰好此时,门被打开一条缝,门缝里伸出一个小脑袋。
路今夜和成柏杨不自主地往声源处看去。
是元宓,她看着成柏杨,呼唤道:“Kane。”
她没说其他话,只是叫了成柏杨的名字,给同为元宵爱慕者的路今夜留了些颜面。
路今夜:“……”
他不想争这些。
……好吧,也想争,但争不过,自欺欺人说不想争。
成柏杨点头应声,淡然地从他身前走过,路过他面前时,低声道:“我要是你,会早点离开,她要是压根记不起你这号人的话,不是自取其辱么。”
路今夜手握成拳。
皮笑肉不笑,“谢谢啊。”
成柏杨声音沉且问,缓声道:“我女朋友还年轻,爱玩是天性。不要以为那是喜欢,她对所有摇尾乞怜的狗都这样。”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嘭——”
门应声合上,他是个外人,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关心。
路今夜吸口气,再吸口气。
仰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白得晃眼,刺得眼睛痛-
屋内元锦桦一刻也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温柔的视线一寸寸将女儿的面容收进眼底、心底。好像从元宵长大开始,就开始对家没有眷恋。
不是她继父的缘故,也不是元宓的缘故,那只能是她的缘故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没做好,让元宵产生了这样浓烈的厌家心理。选择逃离后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担心打扰会惹她厌烦,逆反心理更加讨厌和她这个母亲有关的一切,元锦桦和元宵保持着某种默契,不见面不打扰,只定期给元宵打钱,希望她能在远方过得好。
元锦桦这次来见她其实也花费了很大的能量和勇气积蓄,说来也可笑,见女儿而已,居然会如此紧张。
她控制不住地眨眨眼,控制住倾巢的思念,压得眼眶滚烫,泛成一片温暖的海潮。
元宵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目光,糅杂了深刻的想念和柔情。
元锦桦体谅她的情绪,率先抛出话头:“成英泽和你签了订单?”
元宵闻言,腿挪动了下,不动声色道:“有什么问题吗?”
继父不敢找她告状,那会让他多年经营的好继父形象看上去摇摇欲坠。
那是母亲自己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