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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当我叫你离开时“我女朋友还年轻,爱……

路今夜笑了声,从喉咙里逸出短促的低哼,和嘲弄也没差了。

元宵不在,宽敞的走廊就两个男人对立站着,一个靠墙显得随意,一个单手插兜矜贵冷峻,目光对上,像短兵相接。

“我为什么要走?”路今夜微微仰头,不知道何时拉上的外套帽子在顶光作用下落成一片阴影,他的轮廓更为深峻,“你那么大度,你走好了。”

这种找茬意味浓重的语气,成柏杨应得也娴熟。

“两年前落荒而逃,如今适应起插足者的身份倒是快。”

骂他贱呗。

路今夜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这种话路今夜骂过自己很多次了,都用不着他来点明。

“成柏杨,当初插足我和她的是你,如今换成我插足你们,一报还一报而已,别摆出一副高风亮节的样子。”

他可是初恋。

元宵承认过的初恋,一起录制了《智齿换乘站》,众人皆知的初恋。

成柏杨自己不也是插足上位的,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用这种高人一等的口吻指责他?

成柏杨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故事似的,破天荒地对着情敌露出个笑来。

“插足你和她?呵。”他沉下眉眼,上位者的气势迫人:“从始至终,插足的人都是你而已。”

他的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你以为元宵和我的关系,像你们那样浅薄吗?”

路今夜知道成柏杨在元宵身边很长时间了,或许比两年更长,感情基础深厚,但那又怎样?他抬眼:“成先生在国外长大,国语不太好吧。中文的语境里插足者是指在她人已有婚姻或稳定感情关系中,主动或被动介入并导致关系破裂的第三者。

我是她的初恋,在我之前,暧昧也好,温存也罢,没有被她确认过身份的人那么多,你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我清楚地知道你们的存在,并且欣然接受她的所有,包括你们的憎恶和忮忌。”

言下之意,你们关系如何好,也影响不了我是初恋的事实。

一生仅有一次的初恋。

成柏杨扯唇,轻笑着摇摇头。

路今夜冷眼看着他,蹙眉,最烦这群人这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姿态。

“我站在你们这群蜂拥而上的浪蝶的终点,我是她这辈子也割舍不掉的存在。”成柏杨缓缓开口:“你拿着初恋的身份做底气时,有没有想过,那只是她兴起时一次拌家家酒的试验,所以在你之后,还会有无数个你。被她找到,被她翻阅,最后被她丢弃。”

成柏杨的声音沉且稳,字字扎在路今夜的心头,像一记重锤。

“而我,自始至终都在这里,以不被任何人动摇的身份。”

成柏杨眸中的怜悯愈发深刻,“自欺欺人而已,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在她那里是有保质期的,什么时候过期谁知道呢,你自己也一直惶恐吧。”

路今夜眉头蹙得更紧,咬着舌尖,默不作声。

他承认,成柏杨说的是对的。

他确实活在巨大的惶恐不安里,这份惶恐不安和待在她身边的喜悦融合得紧密,分不开、剃不掉,每当因她而感到心脏怦然时,更大的紧攥窒息感也会如潮水漫过眼睛。

患得患失。

诚惶诚恐。

成柏杨不是见好就收的人,纽约吃人的名利场教会他的,是不留后患。

他并不大度,只是因为没资格不大度。

他对路今夜的敌意一直都深,远没有看上去的宽容、能允许他的存在,只是旁人看不出那份温和表象下的锋利。

起初是觉得元宵在气他,小打小闹。直到路今夜在本该属于他的初恋男友这个身份上待了两年时,成柏杨终于开始注意。

可惜为时已晚。

元宵十分苦恼地找到他,告诉他:“Kane,我好像不再期待他的眼泪了。”

成柏杨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童年的她只能看着母亲的眼泪途径崎岖轮廓无能为力,年纪尚小懂得了什么是心疼,将那理解为爱。

心疼你的眼泪时,是我爱上你的证明,亦是我痛苦的开始。

成柏杨当时什么话也没说,生平第一次语结。好在元宵并不是来向他问询应该怎么爱人的,她比谁都会爱人,如果她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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