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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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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至于送这——”

“我是领头的”

“……”

他们在医务室养了半个月的伤,在杨彪的单方面殷勤之下,他们关系也还算不错,要回去的时候,杨彪口里吞吞吐吐地说,“二狗哥,就是、就是我能不能私底下叫您老大,然后明面上,明面上您给我点面子——”他打断了他,“你放心我对当老大没兴趣。”。

杨彪很高兴他犹豫的事一开口就达成了,又问,“那您对什么有兴趣?”。

“自杀”

他拄着拐杖走了出去,杨彪跟了上来,“您老自杀干什么?”。

“你管的太多了,彪哥。”后边两个字,他说的很慢,没有一点尊敬的气息,反而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杨彪也就不说话了,只在回去后,说他以后就是他的兄弟,由他罩着,谁都不能欺负他。他靠在篮球架的栏杆,用指腹抚摸着望远镜上边的纹路,口里笑骂了一句,“傻缺”。

那之后的日子,他还是专注于自杀。

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除了一身的伤痕残损,目的怎么都没达到,医务室的医生封肃被迫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终于在他用墙上铁丝网划破手腕时候,被迫无偿加班的封医生很是无奈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做?”。

他没好气道,“我畏罪自杀不行啊?”。

气得人给他打完针的光屁股上啪地一巴掌,“小兔崽子,你再这么折腾,我不给你治了,你信不信?”。

他无由得红了脸,气闷地一把推开了他,“不治拉倒,求之不得。”。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个多月,在他抛起一颗篮球,继而被它砸得跌在地上,额头又被碎石擦破,而流了半脸的血后,管教跟他说,“有人来探望你”,他撑坐起来说,“你让他们回去吧,我不想见。”说起来好笑,他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们不许大爸小爸他们探望他,他进到这里了,反而是可以了。可他却不想他们探望了,来这里算怎么回事?

管教却说,“不是他们,是另外的人——”。

他有些吃惊,“还能有什么人看我?”。

管教说,“好像说是姓赵”。

“赵?”他认识的姓赵的可就一个人,“他有没有说,来看我干什么?”。

管教摇头,他低头想了想,“我去见他。”。

他这丧家之犬顶着半脸的血,隔着一面玻璃,见到了比之从前更加意气风发的赵元谦,拿起了电话问,“赵主任,来做什么?”。

“看来你过得很不好”

“你们大费周章把我关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么?”没错,他在试探他,这归功于他这三个月在自杀之余,也看了一些心理学讯问相关的书。但这对像赵元谦这么出名的心理治疗师来说,实在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但他还是这么耍了,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他不让他耍,就不会来这里看他了,又听人说,“所以说,不该犯的错误就不要犯,不若代价将是难以预计的。”。

“是么?我觉得还好,挺自得其乐的——”

赵元谦对他的话像是完全没听见,只是自顾自说道,“只你未免有些无辜了,大人犯的错,终究不与孩子相关——”。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我无辜?”可却了悟到一些事情,继而直接地问,“所以,这一切,所有的一切,跟赵主任有关系么?”。

“还有,当年的车祸。”

他屏着呼吸等了很久,等来一句回答,“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去拿,否则,你将会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我听懂了,有关系。”他更加直白地说。

心里竟然在期望他说不是。

有些事情。

意外,会比蓄意,让人更好接受。

有些答案是不需要用语言回答的,“为什么?”,他几乎将那听筒捏碎了,并深刻地理解了一句古语,并将它说了出来,“我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他扔了听筒转身就走,可那人却好像是被他这一句刺激到了,竟然不复往日的温雅从容,张口急声说着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没听懂,可在一院那段日子,他为了知道一些他们不愿意他听到而放低声音,或者到门外说的话,透过玻璃去看他们的嘴唇,也能听个大概齐了。

赵元谦说的这几句也不例外。

“……要不是我一直按着那些东西,他王景舒要比现在更早声败名裂。KCL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可他迷而不返孤行己意。就只能是那样了,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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