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公篇第十五（第6页）

斯：指示代词，此，这些。

【导读】

孔子说：“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4。3）品评人物，难免会有所褒贬和毁誉，但必须做到褒贬得当，毁誉有据。能否做到这一点，关键要看品评者是否去除了私心杂念，是否坚持了实事求是的原则。孔子说：“斯民也，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言外之意是夏、商、周三代的人就是以这样的方法坦然地走在人生正道之上，而孔子身处的时代，礼坏乐崩，人们的价值观已经混乱，其行状也无所适从，以至于很难坚守人生正道，所以孔子会发此感慨。他说：“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15。28）可供本文参考。

【15。26】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也。有马者借人乘之，今亡矣夫。”

孔子说：“我还能看到史书里存疑的地方。就像有马的人把马借给别人骑一样。现在看不到这种情形了。”

【注解】

及：追上，赶上。本文指看得到。

史之阙文：指史官记事时有不明白的地方就空下来而不妄加揣测。

阙：空缺，缺少。

借人乘之：指借他人之力以服习己马，犹如史之阙文以待问他人。

【导读】

本文用“有马者借人乘之”比喻撰写史书的人对某些历史问题宁可存疑而空缺下来也不会妄加揣测、随意编纂，而是要留给后人评说。这种实事求是、谦虚谨慎的态度和严谨踏实的作风是孔子所赞许的，也是值得我们学习和效法的。孔子说：“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13。3）他还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2。17）均可供本文参考。

【15。27】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

孔子说：“花言巧语足以扰乱内心的判断。小事情不忍耐就会败坏大的谋略。”

【注解】

德：本文指内在的心意，道德。

【导读】

孔子此语提醒我们，为人处事不仅要有诚心，还要有耐心。他说：“巧言令色，鲜矣仁！”（1。3）“巧言乱德。”因为花言巧语足以使人心迷乱，无法判断事物的真相，以至于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可见言语信实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他还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提示人们在行动时要把握关乎事物本性和发展的重大方面，为了大局的利益和长远的发展，有时甚至需要忽略无伤大雅的细枝末节和眼前的局部利益。老子说：“言有宗、事有君。”（《老子·七十章》）意思是：“说话要有纲领和宗旨，做事要有根据和秩序。”可供本文参考。

孔子说：“大家都讨厌的人，我们一定要仔细考察再作判断；大家都喜欢的人，我们也一定要仔细考察再作判断。”

【导读】

孔子说：“道听而涂说，德之弃也。”（17。14）无知者对事物缺少理性的判断和取舍，最容易道听途说，人云亦云。所以孔子强调说：“众恶之，必察焉；众好之，必察焉。”劝诫人们对于所见所闻之事要认真考察，然后再做合理的判断，如此则可以减少或避免过错，彰显理性而增益德行。他说：“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4。3）意思是：“只有仁者有能力做到喜爱好人，厌恶坏人。”可供本文参考。

【15。29】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孔子说：“人可以弘扬人生理想，而不是靠人生理想来弘扬人。”

【注解】

道：人生之路，本文指人生应该坚持的原则和理想。子贡说：“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19。22）可供本文参考。

【导读】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4。8）可见道之于人生的重大意义。但是，再伟大的道也需要人的实践才能展现其精彩的内涵，获得它指引人生的意义。所以孔子肯定地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那么，什么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所主张的人生之道呢？孟子说：“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孟子·尽心下》）明确指出了仁就是人性所要成就的理想，努力践行仁德，就是人生的正道。为此，曾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8。7）孔子甚至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15。9）那么，明确了这种可以贯穿生死的人生大道，我们又该如何弘扬它呢？孔子说：“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16。11）文天祥说：“惟其义尽，所以仁至。”一言以蔽之，人生需要通过义行来彰显仁德，实现人之为人的内在潜能，否则将充满危险和困惑。

【15。30】子曰：“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孔子说：“有了过错却不改正，才是真正的过错。”

【导读】

正如一句名言所说：“任何改正，都是进步。”人类的理性是有限的，错误也是难免的，关键是学会如何在成长中吸取经验教训，并且能够知错就改，否则将无法开创新的局面。所以，心灵的觉悟以及行为的改善就成为人生修养的重要目标。那么，我们如何做到改过迁善呢？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7。22）“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4。17）可供本文参考。孟子说：“子路，人告之以有过，则喜。禹闻善言，则拜。大舜有大焉，善与人同，舍己从人，乐取于人以为善。”（《孟子·公孙丑上》）意思是：“子路，别人指出他的过错，他就欢喜。禹，听到良善的言词就拜谢。伟大的舜更是了不起，善行与别人分享，舍弃自己而追随别人，乐于吸取别人的优点来行善。”亦可供本文参考。

孔子说：“我曾经整天不吃，彻夜不睡，所有时间都用于思考；可是没有什么益处，还不如去学习。”

【注解】

以：连词，相当于“而”。

【导读】

孔子说：“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2。15）只有通过广泛地学习和实践，同时进行深入的思考，才能领悟到学问的精微奥妙之处，运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荀子·劝学》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可供本文参考。子夏说：“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19。5）强调学习要日积月累，厚积薄发；孔子形容自己“发愤忘食，乐以忘忧。”（7。19）强调学习要勤奋刻苦，自得其乐。均可供本文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