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页)
黄土墙壁连着踩得硬实的黄土地,残破的木桌上摆着的没有煤油的灯,蒙上的一层尘衬出了别样的心酸。
借着长途跋涉还未放松的劲,宁振自担起主心骨的功效,给众人下了一鼓作气的剂量,安排起收拾徒四壁的家来。
嫁妆
被定义成老弱妇孺的弱的柳予安自诩除了这张脸看起来显弱,实则是身强力壮的壮汉。
壮汉实属不忍老妇孺过度操劳,跑东忙西累成了一个一揽全包的小驴子。小驴子一声不吭,连个胡萝卜都不需要钓在眼前,着实是个好驴子。
夜幕四合,趁着天未黑透,众人在中厅中围着灰尘已被清理但残破不改的木桌,好赖还有三张吱吱呀呀的长凳。
亏了英明远见的要衙尉,吃上了午时买的现成包子。邻居家讨要了一壶热水,就着凉包子填了辘辘的饥肠。
风尘仆仆因着下肚的食物变成了乏力困倦,宁母牵着宁纯睡了东屋,宁振年迈去了西屋。唯一剩下的西厢房归了柳予安和宁简。
黑压压的厢房只有临院朝东一扇小窗,内里不大不小的木床上,铺着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木床旁孤零零一张矮凳,似是强行要跟木床配套。
困倦不已的柳予安扯了一块午时采买的粗布,皱皱巴巴地铺在了草席上。
转头轻声对站在厢房门口内的宁简道:“今日仓促,先将就一晚。睡时脱了衣服迭一下当枕头吧。”
宁简学着柳予安的声量,似是有气无力地轻声回应:“嗯。”
闷热的厢房空气艰难流通,二人除去外衣只着短衣短裤,仰面平躺。
汗流浃背的粘腻感冲盖了疲倦的困意,柳予安想脱去亵衣,又觉实在不雅,重要的是那身下的草席透过床单还扎人。
夜渐深入月明如灯,月光打进院内。
汗流浃背的柳予安正是火力旺的年纪,实属受不住这恼人的憋闷。
于是他蹑手蹑脚起身到院子里,打起一桶刚出井的水,清凉的井水还没探出井身,便顺着最短木板的通身流出了一半。
从没想到半桶井水也能馋人,柳予安脱去亵衣,用汗巾沾水胡乱抹了了一把脸,“唿~”地吐出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了。
月光打在院子里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院子里站着了柳予安,光着上身的柳予安衬得月光格外白净明亮。
宁简站在厢房门口外看着这一幕,迷迷煳煳揉了下微眯的眼睛,似是刚睡醒便被月光刺了眼。
宁简迎着打在柳予安身上的白月光走过去。背着身的柳予安还沉浸在井水的凉爽中,被突然出现的宁简吓了一跳,他像猫儿似的侧身弹跳了一下。
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无声对视一眼,柳予安弯腰冲洗汗巾拧干递过,宁简脱去亵衣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