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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左芦突然闯进来,还背着行囊:“姑娘,我跟你一起去!我能保护你!”
南启嘉劝他说:“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她们吧。你不习武,反而会拖累我。”
左芦当即拾起南启嘉放在柜子上的短剑猛刺过去,南启嘉持凳子抵挡,二人从屋中打到院内,不过数十招,剑锋直抵南启嘉咽喉。
幸月大惊:“你武功这么好,怎么不早说?那次别人打你,为什么不使出来?”
左芦道:“我没钱。怕打伤了人赔不起,还要被他们捉去见官,我不想被关起来。”
南启嘉不再多问,点头应允,继续回屋收拾东西。
其实没什么要收拾的了,她只是不愿意抬起头来让幸月和左芦看她哭——她还是有些怕死。
临行前,左芦亲手做了盘白米糕,道:“就当是替我和姑娘践行了。”
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晚膳,每个人都吃得心痛不已,幸月没有吃完,丢了碗跑到院子里去,一个人蹲地大哭。
二人日以继夜赶了几天路。
南启嘉发现左芦当真是身手了得,一路上由他护着,她连皮都没有擦破。
左芦让南启嘉换上虞军的战袍,这样易于掩人耳目。
南启嘉不肯:“虞军身量高大,我穿他们的衣服太过滑稽,更惹眼呢。你再看看我,即便穿着男装也能被路人认出是个女子,虞军可不傻。”
好在两军都忙于战事,这一路走来还算太平。
慕容悉正在帐内看军事部署图,听到外面喧哗吵闹,怒火顿生,喊来人问话。
士兵说,抓到两个硬闯军营的,一男一女。
南启嘉正极力同看守的士兵争辩:“我真的是南尚的女儿!你让慕容悉出来,他认识我,他走之前我还跟他一起吹过风呢!”
这次左芦也护不住她了,两个人被肃军团团围住。
“你们都退下。”
慕容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帮南启嘉和左芦解了围。
南启嘉正要感谢,慕容悉立刻翻脸,训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怕死是不是?马上滚回家去,我让人送你们。”
好不容易来了,哪有轻易回去的道理。
南启嘉道:“我想明白了,你若是战死,我父亲那般固执,肯定不会让我再嫁。左右是要孤独终老的,倒不如和你一起死了算了。”
慕容悉抖了抖眉:“你真这样想?”
“你以为我贪生怕死?”南启嘉说,“况且我们不一定会死,李叔父的援军就快到了,我们支撑几日就好。”
慕容悉不傻,知道南启嘉这番话半真半假,但无论是为了谁,人都来了,他心里总归是暖暖的。
第26章
不出半天南启嘉就濒临崩溃。
送来的伤兵一打接一打,医帐都快塞不下了。
这些士兵,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逼不得已奔赴前线保家卫国,现在个个遍体鳞伤,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
“虞人可真狠呐!”
左芦撕开一个士兵的战袍,见其衣裳和血肉粘黏在一起,惨不忍睹。
南启嘉擦干眼泪,强忍住哭腔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伤兵越来越多,还有好些没有送过来的,一定是战死在前线了。”
帐外等待救治的士兵因疼痛发出阵阵哀嚎,叫得人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慕容悉满脸疲惫地从医帐前路过,见此情形,陡然间倦意全消。
他侧身对谷雨道:“给殷昭回信,今晚见面。”
战场附近有个废弃的山庄,庄子里有个茶亭。
慕容悉不知殷昭何来的雅兴,深夜约他至此。
到底是一国之君,气韵不同于寻常将领,即便殷昭穿着千夫长的战袍,依然不掩上位者风范。
慕容悉连个虚礼都没有,昂然立在茶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