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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紧张地立在榻边,看着与她换了衣裳的小主子,心头止不住狂跳。

“你我身形相当,待天色落尽,谁瞧得出分别?”知柔把衣袖上的折痕抚平,低下身,一面穿鞋,一面交代道,“若一个半时辰我没回来,别找父亲,去告诉二哥哥,叫他到袁兆弼袁大人宅邸寻人。”

“二公子?他、他靠得住?”

知柔起身:“靠得住。”

星回还是担心:“四姑娘,您……”

“星回姐姐,”知柔轻唤她,眉目在流水般的黄昏里显得分外清嘉,“我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你相信我吧?”

星回没有言语,不安地在心中演练下策。

与此同时,知柔在镜子里上下端祥自己,像是挺像,就是这身衣服不大便宜。

她于房中踱一圈,到底抓了几条带子,打算到时候把衣摆、衣袖扎起来,免碍于行。

日影收尾,月亮高爬,知柔对星回做了个“放心”的手势,由房门退了出去。

星回伪装成她,守在房中焦急地等。

“嘀嗒、嘀嗒……”

无形的更漏声在屋内晃荡,仿佛成了一只手,捏得她心脏忽紧忽释,最后也没有等到四姑娘回来,反而听见别的声音——

“你们姑娘呢,可睡下了?”

第45章尘与光(四)疼什么,我还没碰到你呢……

申时交半,承平街。

门下立入两副肩骨,将金辉一挡。

魏元瞻站在门框下,环顾一圈,倒挺像个茶铺,就是器具比旁家少许多,好似只有茶。

“贵客来晚了,”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在柜后拾掇,“小店关铺,明日午时才开张,您请……”

长淮掏出一枚二两的银锭置在柜台上,打断了他。

男人方才抬眼,落去银锭上,嘴角一斜,虽在笑,却哼出些轻蔑的神气:“您请明日再来。”

“有生意不做,这是什么道理?”长淮不客气地问。

男人犹自顾自收敛东西,拿帕子在一只玉玦上擦了擦。魏元瞻睐目望他一眼,觉得他手里的玉玦有些眼熟。

他擦完直起腰:“做生意讲的是规矩,时辰到,歇业回家。规矩如此,贵客还想用强吗?”

举止间透出些文墨气质,想来对银子没兴趣,对雅物有。

魏元瞻轻轻一拽,把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递与他道:“确是我们来晚了,蒙掌柜今日辛苦,多留片刻。”

苍山玉狭入眼帘,男人终于收了轻视,正色着将魏元瞻观摩半晌,心道,是个会说话的小子。

他接过玉佩,在掌中翻转两下:“不知贵客买什么茶?”须臾又道,“小店不以现钱易物,您这块玉,够十钱明前龙井。”

不收黄白,以物易茶,且如此昂贵。看来朝廷并未真正将此馆封禁,这“茶”,八成是消息了。

“方才见掌柜手中有一只玉玦,可否与我一观?”

男人犹豫片刻,从袖中握出来,摊掌予他。

魏元瞻拿着打量一会儿,认出这是宋知柔的。他眉梢微挑,稍后又松展开,将其归还:“我想知道这玉玦的主人买了什么。”

话音甫落,男人凝思片顷,没问他缘由,只是摸着掌中玉佩,相较之下做了决断:“贵客少待。”随即转入后堂。

再出来时,男人攥着一只锡罐交给魏元瞻。

他伸手取过,一个粗糙的触感压进掌中,是锡罐下附了一张纸。

走到街上,魏元瞻把茶扔给长淮,拆开纸条来看,上面写了一个熟谙的名字:袁兆弼。

长淮抱罐讥诮:“那掌柜还谈规矩,连买家的消息都卖,哪有什么规矩。”

就是个壶嘴,只晓得往外头倒。

长淮替四姑娘怼了一声,见纸上写着袁兆弼的名字,疑惑道:“四姑娘打听袁大人做什么?”

四舍五入,这位大人与他们侯府算是左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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