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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珠帘处停留片刻,路眠便收拾齐整,走了出来。

原先那件栖云纱的衣裳被血藤汁液灼坏了衣袖,路眠便用赤色布条将它们缠裹起来,显露出精瘦的小臂来。

两人自内屋出来,苏瑾泽只是分了一个眼神过来,殷愿安倒是客气许多,同路眠招呼了一声。

对此路眠只是嗯了一声,也没有和他们叙旧攀谈的打算,径直跟在楚袖身边往外走。

他这般冷淡的态度使得同病相怜的两人打开了另一个话匣子,吐槽起路眠的“无情无义”起来。

“你瞧瞧他,受苦受累做老妈子伺候大少爷,结果连句好话都得不了。”

“这就算了,比武都不让着我!”

苏瑾泽一拍桌子,动静大得楚袖都看了过来,他吓得咳了几声,教训起对面听得起劲的殷愿安来。

“干什么这么激动,显得我们很没有教养!”

莫名其妙没有教养的殷愿安不想再搭理他,双臂撑着桌子起身,抛下一句也与路眠一道走了。

“那苏公子就在此处好好展示自己的教养吧,殷某素来没教养惯了。”

“哎你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苏瑾泽为自己找补,然而在路眠的眼神压迫下,最终还是哑了声,一甩袖子跟了上去。

第62章调换

而隔壁的房间之中,柳臻颜在看到陆檐的那一刻就眼泛泪花,扑进了他的怀里。

“兄长,颜颜是不是很无用,和那赝品相处了大半年,竟才发现他是个假的。”

柳臻颜自小娇宠,但真说起来其实并未落过几次泪,寥寥几次也都是因为他这个做兄长的。

他身子不好,在朔北的寒风里尤其难捱,时常病倒在院中。

多少次他自高热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总是含着眼泪却要假装生气的小姑娘。

他是长子,照料妹妹是应当的。

但不管他如何回想,脑海里都是小姑娘捧着各色物什来与他约定以后的模样。

有时是一块形状圆滑的石头,有时是一枝含苞待放的花。

有时是一只色泽鲜艳的蝴蝶,有时是一片勃勃生机的绿叶。

他的妹妹,不通人间俗务,却爱这世上的每一缕清风,每一束月光。

她与他见春光、赏夏萤、品秋月、捧冬雪,一年四季,朝朝暮暮,他们相互依偎着走过了许多年,往后也会如此。

陆檐一如往常一般轻揉着怀中人的发丝,声音和缓而温柔:“颜颜怎么会这么想。颜颜现在不就找到哥哥了么!”

“可是,”许是今日参加宴会,一向不爱打扮、素面朝天的姑娘涂脂傅粉、点唇画眉,头上钗环齐备,几番动作就叮当作响,“哥哥受了许多苦楚。”

陆檐从没有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已经长大了。

她从当年那个尚没有桌高的雪团子长成了一位不可多得的明艳女子。

今日是她十九岁的生辰,却过得不如以往在贫瘠的朔北快活。

因为回了京城,她就不再是朔北那个被父兄捧在手心里的明珠,而是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京中子弟以容貌性情评判她,亲生父亲以地位权势为她择婿,到最后,也无一人问她是否愿意。

“哥哥不苦,苦的是颜颜。”

陆檐将手掌抵在柳臻颜肩上,将小姑娘推开了些许,低头对着她一笑。

“好啦,今日是你生辰,还未祝你生辰欢喜。”

“还有我去年时应下你的礼物——”

那份礼物不便随身带着,他被安排着在这房间里待了大半天,礼物也便搁置了一旁的架子上。

他一伸手便将分量不轻的木头盒子拿在了手里,引着柳臻颜到桌前坐下,盒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木盒细长,离得近了便有股子蜜香,却不甜腻,柳臻颜猜应当是某种沉香木料子。

这礼物从盒子开始就十分用心,盒面上镌刻得不是常见的花鸟鱼虫,而是一副美人图。

说是美人图也不太准确,因为图上还有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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