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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倘若马拉松拿第一的运动员举重也是惊人的厉害,钢琴家跳冰上芭蕾的时候艳煞众人,那世界岂不是太可怕了!我大概会怀疑他们是从外星球偷渡而来的。』
王子扬不好意思了。
章慎择却似全然不知,问:“新年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她觉得自己回答得有些急促,怎么着都有些不够矜持的感觉,但话已经说出口,自然是收不回来的了,只好接着再讲,以掩饰前面那些自以为一不小心会泄露的破绽:“吃得又好,睡得又好,自然不知比上班要开心多少。”说完便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这几句话已经勾勒出一个好吃懒做的自己。
“哈哈。”章慎择这次倒是笑得极开心,“看来大家都一样,假期的时候都是吃吃喝喝睡懒觉。”
王子扬很满意他的配合,但还是因为谦虚而自毁了一下形象:“就是吃得多了好像胖了一点。”
“大过年的,谁瘦得下来,能维持身材的就已经算神人。”章慎择哀叹,“我觉得我好像也胖了。”不知是否也是在配合她。
王子扬只好礼貌性地安慰人家:“没有啊!你看上去还是和原来一样啊,我看你穿里面那件灰色背心还是和原来一样帅嘛,根本没有小……”还没说完人就冷汗,她觉得身体里面的好色因子一旦复活就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一切理智,三句话不离美色。
所幸章慎择没有多想,还笑说:“衣服要是看上去小了,那一定不止胖了一点半点了。”
“你这样瘦,稍微胖一点也不是问题。”
“不不。”章慎择笑,“我听人说,肥胖是男人的第一杀手,比时间这把杀猪刀更可怕。”
王子扬笑不可仰:“也对也对,男人年轻而清瘦便多数都是迷人的;等年纪大些,依旧清瘦,便是成熟韵味;要是年纪更大些,身材还一如既往,那便一股知识分子气息扑面而来,修炼得好的,甚至算得上仙风道骨。但若是生了啤酒肚。”她说着便叉了下腰腆着肚子学那样子,“那样就只能当中年妇男和怪叔叔了。”
章慎择转过头去看她,瞧着她的表情和模样大笑:“所以当女孩子多好,年轻的时候胖一点叫婴儿肥和可爱,中年之后叫富态,老年了还叫慈祥。”
王子扬也笑:“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今天吃了这么多该多有罪恶感啊!”
章慎择打量她一眼:“你这样挺好的。”王子扬还来不及欣喜,他又说,“哎,对,你最近画学得怎么样了?”
王子扬垂头,惭愧道:“林轩越说我是他从业以来最大的挑战,他有些承受不起了。”
“你听他瞎讲,这世上哪有不会学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他笑,“要不你转投我门下来,我帮你发掘潜质?”
“噫,那你不是抢他生意,小心他和你拼命。”
说到此处,两人都笑出声来。
章慎择说:“你们公司下班好像挺晚的啊。”
“还好吧。冬天四点半,但我有时候会有点忙,所以下得晚些。”
“我说呢。总是看你挺忙的。老是出差啊什么的,林轩越有时候也说你经常抽不出时间去他那里上课。”
王子扬笑:“其实我学画也挺心血**的,因为小时候一直画得不好,所以……”她笑一下,“挺不信邪的。因为看周围的很多人都很喜欢画画,所以我就想着说不定去学一段时间画之后我也可以摆脱画盲称号呢。现在想来,嗳,我还是太天真啊!”
“其实啊……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适合所有的东西的。好比王同学你,工作那么忙,文案一定写得很好;还经常出差,想必沟通能力一定很强;还有,嗯,人也很可爱。你有这么多优点,为什么一定非要学会画画不可?倘若马拉松拿第一的运动员举重也是惊人的厉害,钢琴家跳冰上芭蕾的时候艳煞众人,那世界岂不是太可怕了!我大概会怀疑他们是从外星球偷渡而来的。所以……你看我,我除了画画一概不会,还不是活得很美好。有些东西啊,你只当消遣便好,不必强求。”
“所以……”王子扬看向他,下结论道,“我不会画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挺理所应当的?”
章慎择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是没什么大不了啊。”
王子扬佯装不满地斜眼看他:“其实是林轩越让你来当说客的吧,好让我每次画画的时候不要再妄图‘精益求精’地折磨他。”
“是呀。”章慎择一脸神秘,“他说,只要说服你,我就有劳苦费拿。”
“噫。”王子扬一脸不屑,“原来他怕我怕到这种地步。”说完之后两人就纷纷笑出来,这时候已经走出桐河路,章慎择抬手看了看时间,“打车吧,快一点,不要误了你明天上班的时间。据说你可一向是早睡早起的?”
“你听谁说的。”
“顾畅呀。她说她和陶月他们讲黄金档电视剧,你居然没有一部是知道的。”
“这倒是的,我一贯睡得早。”王子扬笑,“大学时候一直熬夜,第二天总要赖到九十点。后来上了班,八点迟到,七点就要起床,我哪里还有精力待到十一二点再去睡觉。”
章慎择点头:“也是。”他伸手拦了出租车,替王子扬拉了后门,自己坐到副驾驶,“青年路……198号是吧?”
“嗯,对,嘉安花苑。”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住,章慎择又同王子扬并肩走了一段,在她家楼下停住脚步:“你上去吧。”
王子扬点点头:“谢谢你送我。”
“不客气。”
王子扬于是往楼梯间走,行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转过头来用她那带着手套的手向章慎择挥了挥:“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到了发个信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