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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无两(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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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鸣铮这人够可以啊,真真说到做到,还真花重金给深乐华把那东西买了。

深乐华有了想要的,立马变个人,白一眼才给她付过钱的盛鸣铮,“你懂什么,这叫特点,这蝉都是纯金的,不许你说它!”

不知盛鸣铮听没听她讲话,侧头望向远端,根本移不开瞳眸,似发现什么有意思的,拿胳膊肘撞深乐华肩膀,并道:“诶诶、瞅那儿。”

“干嘛!”深乐华烦的,架不住他一直打搅自己,不情愿抬头,将视线挪到和盛鸣铮同步的视野。

深知雪驻立在另端,正往这头看他们俩。

忽地对视,盛鸣铮仿佛烫到般,猛地遮嘴忍笑。

深乐华到底年少,不懂那些个拐弯抹角,指着远方的深知雪,笑地“哈”的字音刚从喉间钻出个头,立即让盛鸣铮眼疾手快捂上嘴,接着急地低声和她嘟囔:“别笑、别笑那么大声…姑奶奶,给你哥留点面子…!同样给我留点面子吧!”

搁家里还好,但在人行匆匆的大街上这么闹腾,被人注意到没有血缘的他们俩个,深乐华清白不好保,盛鸣铮的名节还要被诟病一通。

深知雪懒得理他们,装不认识,回过头,继续下令:“走。”

在盛鸣铮深乐华的目送中,自顾自朝前方去。

——景安王府邸的书斋内,阳光透着竹帘,割成数道光线,落在铺设山河舆图的紫檀大案上,空气弥漫雪水煮茶的清冽香气,混着古籍的淡墨味。

李长玦负手立于精致的乌木鸟架前,架上立着只神俊非凡的利喙金爪海东青,他指尖捻着小块鲜肉,漫不经心地逗弄着这个猛禽,唇角含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世间纷扰都不及眼前这只畜生的振翅。

实沈静立在他身后三步外,气息沉稳,“主人。”

他张口:“宫里传的消息,太后命您暗中查访的那档旧事,不再查吗……”他言简意赅,并未点名“皇嗣遗珠”,可彼此心照不宣。

李长玦喂食的动作不停,眉梢微挑,“母后这桩心腹大患,当真棘手。”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穆顺仁这条老狗,鼻子倒灵得很,可惜、爪牙不够利。”

他将最后一点肉屑喂给海东青,看它迅速啄食。

慢条斯理地用帕擦拭手指,“再过两日,回母后,我已尽力而为,但进展稍缓。”他侧过头,眼神顺势掠过实沈,投向窗外庭院中开得正盛的杜鹃花,意味深长地补充:“有时候找人,像捉迷藏,越显眼的地方,越容易被忽略。”

“什么灯影下黑,分明是人遮得太好。”

“梅时啊,该说你什么好?”李长玦突兀谈到闻梅时,“明明都是个死人了,生前设的局,结果死后还不消停,但愿你算无遗策。”

实沈凝望李长玦的侧颜,领悟到什么……他此言,意指那遗珠根本不在什么穷乡僻壤,反而就在长安城内,甚至——

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

李长玦忽地转而问道:“咱们新上任的深大统领,表现如何?”

“深世子…”实沈下意识用旧称,随即改口:“深统领在今日卯时三刻率队与夜巡交班。听闻昨日在驻地,他以雷霆手段,当场责罚数名怠惰兵士,顺利立威。”

李长玦轻笑,“他可讨厌我了。”走回案前,指尖在舆图长安城中白虎街的“漱玉堂”连接“西市”那条街道的位置轻轻点着,“新官上任,年少气盛,总要有把火烧一烧,威信才能长久树立。”

他仰首,眸中闪过狐狸般的狡黠,“我送他的这份‘新官大礼’,看来是恰到好处。”

李长玦端起微凉的茶盏,呷一口,“让他好好查去吧,水浑了,才好摸大鱼。”语调温和带着的淡然,“至于摸到什么,就得看这位扮猪吃虎的世子爷,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视线重新落回舆图,上面山川河流、城池坊市交错,仿若编织的巨大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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