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过兑坎蛛丝马迹见乾坤(第2页)
“不打紧,我们只是看你们查。”江州一霸虽然今晚被耽搁了,没能去江边试试耗子能不能钓鱼,但她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
众人眼见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不害怕,心道不愧是修仙的,只是这么个哑巴的师父怎么有了这么个能说会道的小徒弟,真是好玩。
伍老五不再说话,让几个手下去把这层楼的几个熟识郑寻的伎子们拉来一个个盘问。
命案不算小事,燕春楼是没办法开张了,昨夜那个时间段走过二楼的人都被找来问东问西。
本来人是不好找,奈何去青楼的人相互出卖指认,最后还是找来了不少人。
问到后半夜的时候,黎璃和祁阳各自去搬了一个椅子,老五兄问,他们俩看。还有几个人也跟着他们一起坐一边看着,姜老板倒是不知道去忙活什么别的了。
有个捕快在一处柜子角下擦到了血迹,确定了这人是这么撞到上面的,比对了后脑勺的伤口也颇为吻合,伍季微微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眼看着这天不消多久就得亮,黎璃附耳问小友,“困不困?”
“不困,我感觉我快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啦。”祁阳小声说,表现出了绝佳的干劲。
“不去河边了?”
“改日、改日。”女孩嬉笑道。
青年并无所谓她什么时候去玩,只是他看这闹剧看得无聊。他并不关心是谁杀了谁,反正都差不多,理由都那么荒唐。
令伍季惊讶的是,这一楼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见谁可疑地走下来,更别说带着血了。
仔细检查遇害人房间里的所有窗户,却全无痕迹,青苔都是崭新的。
怪了,凶手是从哪里走的?行凶时的衣服又去哪了?
伍季注意到屋子里的招财木盆栽有折口,这只能证明凶手和死者发生了推搡,但死者是在最歌舞升平的那段时间死的,纵然发生了打斗,恐怕外面也听不见。
尸体上没有其他明显的伤口了。
伍老五和几位捕快只好耐心的一个个盘问,不断地传唤住在这一楼层的小馆们。
等到一个叫崔卿的小倌被伍季传唤问话的时候,已经是问话的最后一批人了。他酒劲尚未褪去,人懵得很,听说郑寻死了,只觉物伤其类,他被逼着卖给鬼见愁,迟早英年早逝。郑寻这家伙先自己一步而去,真是预示了自己的未来。
伍季问崔卿:“昨夜戌时的时候,你在哪?”
“回大人,小的昨夜喝了许多酒,又一直在楼外边,待到子时才回来这燕春楼。”崔卿尽量条理清晰地答道,“我喝酒还走错了房间,刚刚歇下不久。”
“你可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出入燕春阁?”
“回大人,不曾。”
祁阳仔细看着这人修长白皙的手,蓦地跳下椅子,靠近嗅了嗅这人的身上的脂粉味,崔卿莫名其妙,也不知这小姑娘是谁,晃了晃脑袋。女孩冲他笑笑,便又回去一边坐着。
伍季知事情不简单,问:“你说你走错了房间,你走错去了哪一间?”
崔卿记不太清,羞恼地答道:“小的当时没留意,反正就是这层楼的一间。”
伍季狐疑了一瞬,不过此人看着也不像是个什么心思深重的人,他让人派人去查了查崔卿的房间,除了些伎子的腌臜事物,也没什么魔修痕迹,又问:“你都醉成这样了,怎么知道你走错房间的?”
“小人的房间里从来是栀子香,今日胡乱走的那房间味道还挺怪,反正是寻常香料,我本来要回去睡着,都没走到帘幕就觉得不对,可门又没锁,也没声音,怪得很……就出去了。”
“就这样?”
崔卿回答道:“嗯,千真万确,小人回去后就睡倒了,进楼的时候有妈妈看见的。”
伍季望向老鸨,而老鸨也点头了,说:“他之前在外面街上呢。”
伍季让崔卿去一边站着,也没怎么为难他。
事情变得明晰起来,女孩已经想明白了这案子的全貌,就要和人分享,黎璃看她那神采奕奕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勾唇,跟着她出了门去走廊最深处。伍季也没管这二人,只继续问下一位小倌。
青年不喜熏香,终于得到解脱,顺水推舟问:“依小友所见,凶手是谁?”
祁阳拉着青年的袖子,示意他蹲下来,附耳说:“听这些人刚才说,和郑寻这人有纠葛的人倒也不少,一是这的小倌,大多和他非常不对付,他们你争我夺,相互恨得牙痒;二是老板姜贵,听闻他为人刻薄,对此事又态度奇怪;三是那位姓田的;四是之前来过的那位魔修。”
“不过嘛,是那位姓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