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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人口与文化特征(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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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性别比偏高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其中,比较主要的有新生婴儿性别比、死亡人口性别比、人口迁移性别比等。一般来说,新生婴儿性别比越高,总人口性别比也会上升。若女性死亡率小于男性死亡率,也将引起性别比的降低。迁移人口性别构成一般男性多于女性,对于净迁出地来说,迁移导致总人口性别比下降,而对净迁入地来说,迁移将导致总人口性别比上升。因此,各种因素共同作用影响,导致总人口性别比发生相应变动。

图2-101990—2010年贵州与全国的总人口性别比

2。新生婴儿性别比

新生婴儿性别比(或称出生人口性别比)是决定人口性别构成的重要因素之一。贵州省新生婴儿性别比在“五普”前属正常范围,“五普”时为107。03,比全国平均值低约10个百分点,失衡程度较全国轻,接近正常。但从2000年以后,新生人口性别比偏离正常值,已超出国际公认的正常范围值。与全国相较,贵州出生婴儿性别比偏高比全国出现的相对较晚,但发展速度快,2010年出生人口性别比为126。2,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近1。99个比点,在全国居第6位。

图2-11贵州省1953—2010年主要年份出生人口性别比

新生婴儿性别比偏高,不仅表现在城乡差异上,也突出地表现在孩次性别比上。由于二孩和多孩生育人群具有较强的选择生育性别倾向,因此,随着孩次的上升,其出生婴儿性别比也大幅上升。如表2。10所示,贵州出生性别比城镇和乡村的出生性别比均呈现上升的趋势。分孩次看,无论是全省还是各地区,除了性别比均随孩次升高而增高的一般性规律外,2010年城市和镇的一孩出生性别比已经超出正常水平,分别达到121。71和130。3,比“五普”分别上升了14。98和15。88个比点。这表明贵州出生性别比偏高不仅发生在农村,而且已蔓延到城市,不仅在出生的二孩及以上出现,在一孩人群中也已存在。

表2。102000年、2010年贵州省分孩次出生性别比的城乡差异

城镇的一孩性别比偏高的现象应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无疑说明贵州出生性别比偏高程度的严重。2010年,贵州省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为33。81%,与“五普”相比,上升了9。85个百分点。同时,城镇的出生人口性别比却分别上升了14。98和15。88。据此间接推断,虽然21世纪以来,随着贵州经济的较快发展,其人口城镇化水平迅速提高,但偏好男孩的传统生育文化依然影响着人们的生育行为,至今还没有根本性的转变。在这样的背景下,即使是生活在城镇,人们的生育观念仍然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随着B超检测等现代医学检测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得性别选择具备了极高的可行性,且易于实现。再加上,一段时期管理上缺乏积极的、有效的、可行的措施,因而使出生性别比偏高现象不仅发生在农村,而且也蔓延到了城镇。正如美国社会学家奥格本指出的那样:观念文化往往是适应物质文化的变化而变化的,但物质文化的变化往往要快于观念文化,这就是所谓的文化滞后。偏好男孩作为一种观念文化,它有着自身的文化惰性,并未随着经济的发展而呈现出同步的变化,而是表现出一种滞后性。

分地区观察,由于社会经济发展、人口的流动、计划生育的完成情况以及不同地区和不同民族的生育政策不同,贵州各地出生性别比差异也比较明显。2000年到2010年,全省9个地州市出生性别比均程度不同地偏离国际正常值上限,处于严重失衡状态。其中,增长幅度较小的为贵阳市和铜仁地区,10年间分别增长了5。59和2。39个比值,增长幅度最大的三个地区为毕节、黔西南州和安顺,分别增长了34。18、33。85和24。39个比值。其余各地州市波动幅度略有差别。出生性别比处于高位值的有黔东南州和铜仁,2000年、2010年这两个地区出生性别比均在120以上变动,其次为贵阳、六盘水和黔南州,三个地区出生性别比都在113以上变动,而2000年遵义、安顺、黔西南州和毕节4地的出生性别比尚处于正常状态,到2010年则呈现出严重失衡状态,超过120。总体而言,2000年到2010年,贵州出生性别比偏高的地区范围扩大,程度加深,均远高于国际正常值上限,呈现出明显的地域差异。

图2-122000年、2010年贵州省出生性别比地区差异

一般来说,出生婴儿性别比偏高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既有人口过程的因素,也有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等因素。贵州省自然与人文环境复杂,社会经济发展程度高低有别,民族文化多元多样等实际情况,决定了其引发出生性别比失调的原因难以划一。但就总体而言,即男性偏好对出生性别比偏高具有决定作用。决定和强化男性偏好的是特殊的传统文化、经济发展状况及相应的社会保障体系、不平等的社会性别现实等根本原因。男性偏好受少数民族历史、人口生育政策等因素间接影响和强化,最终以性别鉴定、溺弃女婴和瞒报漏报等直接干预手段实现生育男孩的愿望。毋庸置疑,出生性别比严重失衡,无疑将给整个国家和社会带来严重后果。贵州出生性别比偏高,已经或可能产生的后果是婚姻挤压问题,影响家庭的稳定,影响人口安全、经济发展与社会和谐等。要改变它,必须要有一种新的男女平等的生育文化作为替代,而这种新生育文化的形成仅靠单方面的短期努力是难以奏效的。只有采取“综合治理”的办法,从社会、经济及政策等多方面共同制定长期措施,并坚持不懈地加以落实,才有可能逐渐弱化性别偏好问题。

(五)人口城镇化率低,区域差异大

城镇化的发展程度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发展程度的重要标志,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组织程度和管理水平高低的重要标志。改革开放后,特别是2000年以来,贵州省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极大地促进了城镇化水平的提高,城镇化进程进入加速发展阶段,城镇化率由2000年的23。87%上升到2010年的33。81%。城镇人口由2000年的896。49×104人上升到2010年的1176。25×104人。根据世界城市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城市化过程一般分为三个阶段:起步期、加速期和平稳期。

图2-132000年—2010年贵州人口城镇化率与全国比较

当一个区域的城市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为30%左右时,进入城市化的加速阶段,人口和经济活动迅速向城市聚集,城市规模迅速扩大。当城市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超过70%时,城市化水平曲线趋于平稳,进入平稳期。因此,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贵州将处于城镇化的加速发展阶段。但由于基础比较低,与全国相比,目前城镇化水平仍然处于比较低的水平。据统计资料显示,2000年贵州城镇化水平为23。96%,在全国排名中处于第27位,2005年贵州为26。87%,全国为42。99%,贵州在全国排名位次下降到第31位。2010年全国城镇化水平达为49。68%,贵州城镇化水平是33。81%,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15。87个百分点,贵州省仅相当于全国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水平。从空间来考察,由于区位条件、资源禀赋和发展环境等方面的差别,贵州省不同区域人口城镇化空间分布表现出明显的差异。

首先,从各地区来看,2010年,贵州省城镇化水平排在全省前3位的地区的情况是:贵阳市城镇人口为294。63×104人,占全省城镇人口总量的25。08%,城镇化率为68。13%;遵义市城镇化率为35。02%;安顺市城镇化率为30。04%。其余6个地区城镇化水平均在30%以下。与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资料相比,人口城镇化率提升幅度最大的是毕节地区,提高了13。59个百分点;其次是遵义市,提高了12。07个百分点;贵阳市提高了6。96个百分点。上升幅度最慢的是安顺市,仅提高4。16个百分点。

表2。11贵州省各地区城镇化水平发展对比%

其次,从县域空间来考察,在全省86个县级单位中,人口城镇化水平处于高位的区域主要是贵阳、六盘水和遵义的中心城区,包括南明、云岩、白云、观山湖、钟山和红花岗区,共计6个行政区,仅占全省县域总数的7%左右。这些地区自然、区位条件优越,经济综合实力较强,人口稠密,人口城镇化水平都在60%以上,在区域发展中具有较强的凝聚力。城镇化水平介于30%~60%的地区,2000年有11个,到2010年增加到21个。这些地区资源环境条件较好,空间承载力较高,开发历史较长,交通发展比较领先,是贵州经济发展的重点地区,具有发展城市群的良好条件。经过10年左右的努力,在空间上逐步形成以贵阳城市圈为中心,以六盘水、遵义等城市为骨干,以凯里、兴义、都匀、铜仁、毕节等区域中心城市辐射周边县域为支干,众多县域中心城市辐射周边小城镇为基础的多层次的城镇体系。除上述县(区)外,其他县(区)城镇化水平均在30%以下。其中,2000年所含县域有70个,2010年减少为60个。尽管10年来这类县域数量有了较大程度的减少,但在全省县域中的比重仍然超过60%。这些县(区)长期以来经济发展速度缓慢,同时又远离贵阳、遵义等中心城市,受其辐射带动作用小,城镇化发展仍处于初级阶段。可见,贵州省各县(区)人口城镇化水平发展不平衡矛盾突出,制约了全省城市化的进程。怎样提高城镇化水平将成为贵州未来发展的重大课题和重要目标。

二、民族

作为一个多民族省份,全国56个民族中,除乌孜别克族和塔吉克族外,其他各民族在贵州均有分布。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2010年全省常住人口中,少数民族人口为1255×104人,占36。11%,同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相比,减少了79×104人,比重下降2。24%。比重下降的主要原因是外出人口中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多,比重较高。在出省的719×104人口中,少数民族有326×104人。从历次人口普查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变化情况看,前五次都是连续增加的,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时达到峰值,为1334×104人。从两次普查间少数民族人口的增长速度来看,以1964~1982年“二普”至“三普”间增速最高,年均增长率为5。75%。

按少数民族人口总量排序,贵州在全国居第四位,比2000年下降1位;按少数民族人口数量多少排序,全省1255×104少数民族人口依次分布在黔东南、铜仁、黔南、毕节、黔西南、安顺、六盘水、贵阳和遵义。其中,各少数民族常住人口中,人口超过10万的少数民族有苗族、布依族、侗族、土家族、彝族、仡佬族、水族、白族、回族9个民族。

图2-14贵州省历次普查少数民族人口比较

三、文化特征

(一)文化特征

1。文化的多元性

贵州是多民族融合的省份,各民族文化的发展历史和文化内涵各有不同,既包括本地民族文化,也有各民族迁入过程中带来的民族文化,既有原始宗教文化,也有随移民迁入带来的儒家文化、佛教文化、道教文化、基督教文化和伊斯兰教文化,既有贵州传统的黔文化,又吸收了巴蜀文化、滇文化。这些文化进入贵州之后,既保留了民族文化迁出地的特征,又发展演绎出许多与当地自然和社会环境相关联的新文化,演变成当地各民族特有的文化特征,形成了贵州文化的多元性。

2。文化的封闭性

贵州省偏居我国西南,处于中原文化的边缘地带。新中国成立以前,因躲避战乱和政策性强制迁移,由外省迁入本省的民族,多以集团性迁入为主。民族自身凝聚力强,对本民族文化认同感高,对外来文化有抵制思想,这些在主观上造成了文化的封闭性。另外,贵州省封闭的地形,在客观上保护了本地民族免受外界干扰的同时,也造成了本地文化的封闭性。

3。文化的山地性

贵州文化的分布和产生受到地形特点影响较深。贵州多山,没有平原,群众生产生活中为适应环境,逐渐形成了山地地区特有的风格。例如,贵州的少数民族中有许多祭山、祭树等文化活动,具有典型的山地特色。

(二)重要节日

贵州民族的多样性决定了贵州民族节日数量众多,内容丰富。贵州民族节日堪称全国之最。据统计,贵州各少数民族一年中的节日、集会共计1046次。全省具有影响力的少数民族节日有苗族的苗年、姊妹节、四月八、吃新节、龙舟节;布依族的三月三、六月六;侗族的斗牛节、林王节;彝族的彝年、火把节、赛马节;水族的端节、卯节;仡佬族的祭山、吃新节;瑶族的盘王节等,这些民族节日民族风情浓郁,文化内涵丰富,除本民族群众参与外,往往还吸引相邻的其他民族的群众参加。每逢节日来临,少数民族同胞穿上节日的盛装,举行唱歌、跳舞、吹芦笙、上刀梯、击铜鼓、斗牛、斗鸟、赛马、摔跤、赛龙舟、舞龙灯、演地戏等活动。其场面之盛大,气氛之热烈,情景之感人,让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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