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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茧颂(第3页)
踩着自己短短的影子
汗涔涔的皮带
勒在红肿未消的肩头
一直勒到了
肩胛骨上
冬天,当红肿的伤痕消失了好久
肩胛骨还在隐隐地疼痛
很难说它没有出现裂纹
我的肩头,右边肩头
(还有手臂
还有脊椎苦苦支撑的后背
还有保卫着心脏的前胸)
每年夏天
蜕去不下五次枯焦的皮
和干裂的伤疤
肩头上的肌肉在苦难中崛起
一年比一年顽强
增加了几倍的血管
神经也变得像缆绳那么粗壮
肩头渐渐地
变得棕红带黑
变得跟古老的大地一个颜色
渐渐耸起,岩石般耸起
但是,朋友
我并不伤感
虽然我的肩头
一边低一边高
走路的姿态有点倾斜
但我如今走得并不缓慢
我的体躯还是早年那么高
脊椎骨一点没有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