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第2页)
“陛下在沐浴,大使臣有事需要找陛下吗?”
时从因想了片刻,说:“我进去等吧”
推开房间门的那一瞬间,时从因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实在是凉的不行,他又回头看了看外面的侍卫,他们同样穿着单薄的衣袍,却像是感觉不到这股凉风般。
时从因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娇气了,他拿着颂诗本坐在了埃维拉休房间里的小椅子上。
那是一个新的椅子,看起来像是用羊毛做的,坐起来非常软,还很暖和,时从因忍不住把自己缩成一团靠在椅背上。
他翻开了手上的颂诗本,先把自己看得懂地读了一遍,读完后再根据语境大致理解一下那些晦涩的词。
正当他看得入神时,门被推开了,埃维拉休看着椅子上窝着的人不由得勾起嘴角,他走到时从因身边坐下。
惊动了他。
就像窗户上的那只小鸟,只不过时从因没有飞走,反而是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动作。
时从因往埃维拉休的方向靠了靠,顺便把手里的颂诗本递了过去:“陛下,给我讲讲上面的内容吧”
埃维拉休今天的心情或许不错,挑着眉和他一起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他手上的颂诗:“今天都学了什么?”
时从因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热源:“玛海给我讲了祭典的过程,还有我需要做的事,不过遇到了一个麻烦”
想到玛海那怒气冲天的样子时从因就笑出了声。
埃维拉休宠溺地看着他,问道:“有麻烦还能笑出来”
“是玛海,我只是问他你会不会祭典中的占卜,他气的跳起来骂我对你有别的心思”时从因坐直身子模仿着玛海的表情。
埃维拉休被他逗的也笑了笑,顺手接过他手上的颂诗本,胸膛细微地颤了颤:“玩得开心吗”
“还好”时从因又安分地坐了回去,两条腿交叉着盘在身下:“玛海让我把这本颂诗背完,可是我有部分看不太懂”
“先说说你看得懂的”埃维拉休翻了翻手上的本子上面有一些时从因做的批注笔记,不过都不是苏美尔语。
他挑着眉,看着时从因白皙的手臂伸到他面前指着本子上的字,微微翘起的发丝扫过他的下巴。
“恩基,伟大的……嗯嗯嗯,天地……嗯嗯嗯…………”时从因不懂的地方就含糊带过,耳根热热的,他怀疑自己的耳朵红了。
埃维拉休忽然起身,惊得时从因颤了一下,却只是走到桌子旁随手拿了支笔过来,他重新坐回时从因身边,把笔递给了他。
“指着上面的字说,不懂的字我念给你听,你自己写上去”
时从因接过笔,抬头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好。
之后埃维拉休开始念,说到他不懂的字时会提醒他对应的字,时从因会用中文把批注写上去方便自己看。
而埃维拉休也没有追问他写的是什么字,只夸赞着他的字好看。
那本颂诗其实不长,不过一小时就能全部看完,埃维拉休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地陌生的字,笑了笑往椅背上靠,侧着头看他:“还有不会的吗?”
时从因摇摇头:“我先读一遍,陛下帮我看看哪里不对,好吗?”
埃维拉休却紧盯着他的眼睛看,许久才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去掉最后两个字,再说一遍”
“我先读一遍,陛下帮我看看哪里不对……?”时从因不理解再说一遍的意义,但还是按着他的意思去掉那两个字再说了一遍。
哪想埃维拉休的脸色还是沉了沉,时从因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陛下?”
“不问我为什么让你再说一遍吗?”埃维拉休看着他,鼻尖那颗痣晃得他移不开眼。
时从因现在满脑子都是颂诗,哪还考虑得了这么多,听着他的话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我希望你知道,对我不用太小心,不需要和别人一样问我的想法,不要只知道顺从,你可以拒绝任何你不想做的事”埃维拉休一字一句的、严肃地看着他说道:“你可以娇气的啊因,我给你这个权力”
时从因听着他的话愣住了,张着嘴想着他说的话,过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攀上他的手臂,虔诚又认真地说:“可是我不想拒绝你,陛下,我舍不得拒绝你”
不想也不舍得,时从因的眼睛那样地认真,甚至还有些渴望,但埃维拉休不知道他渴望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时从因的眼神一辈子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