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第1页)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明天就是祭典了,时从因已经将那本颂诗烂熟于心,这会儿正在试穿祭典时要穿的衣袍。
祭司塔里挤满了人,都在有条不絮的给正中间的时从因穿戴祭司袍,时从因本想拒绝,但那衣袍过于繁复,只好协商着先穿好内里的衣服再让她们帮忙。
那是一件长至脚踝的亚麻长袍,以缠绕的方式固定,表面有许多流苏,每一个流苏的设计以及位置都体现着强烈的层次感。
长袍上方绣有月亮的图案,以及苏美尔语的铭文,不过时从因看不大懂。
在他的身后有一位侍从正在为他佩戴高耸的圆锥形帽子,看着像是金属做的,挺沉,而在他的身前也有一位侍从在为他佩戴项链和手环,以黄金和青金石制成的。
玛海在一旁看他盯着那手环看了许久,解释道:“这些可都代表着我们对水神大人的敬仰,别打什么坏心思”
时从因哦了一声,想了想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还是玛海大人别打我的心思吧,不要总把我想这么坏”
“什么叫我把你想这么坏,你本来就是来历不明的人”玛海被他的话气的立即指着他说道,下巴上的胡子颤了颤。
时从因刚想继续说几句噎人的话,身后的侍从就扶着他的头摆正,只好作罢。
所有都穿戴好后,玛海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的权杖递给了他,权杖的顶端雕刻着一个山羊头,身子却是鱼的,时从因毫不脸红虚心地问玛海:“这上面这个是什么意思?”
玛海睨了他一眼,高傲地抬起下巴看他:“这叫鱼羊权杖,意味着水神大人不只是水里的主宰,也是陆地上的主宰,象征着水神大人的领域地位,这是标志”
“哦”时从因垂着眼淡淡的看着,手指摩挲着权杖。
由于第二天的祭典时从因需要很早起来净身,所以当天晚上他只能在祭司塔里睡下,依然是最高的楼层,只不过这里没那么闷热。
但也好不到哪去,时从因也因此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身上的薄纱上衣因为他的动作被卷到胸口处。
实在是睡不着,时从因无奈的坐起身,按照以往的习惯走到窗户旁眺望着整个埃利都。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也特别亮,时从因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毕竟前几天都是借着背颂诗的借口留在埃维拉休的房间里睡得,突然的切换让他有些不适应。
时从因想着,或者真是被埃维拉休说的变娇气了。
在窗户边上站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地一阵风吹了进来,时从因抱着双臂打了个寒战,吹了一会儿风就把窗户关上了。
他又回到了那张硬床板上躺着,叹着气默默地想,没有埃维拉休的那张床舒服,看来不能总是找借口留宿在他房间里了。
时从因叹完气后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再不睡的话明天就要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主持祭典了。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刚刚关上的窗户忽然砰的一声被打开,时从因惊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警惕的看向窗户,但月光不知怎么照不进来,窗边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时从因不敢赌,只好顺手拿过窗边的一个花瓶在手上防身。
等了好一会儿后,窗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在他要放松警惕下床去关窗时,房间的门“吱嘎”一声,这道声音不由得让他头皮发麻。
时从因拿着花瓶挡在身前,缓慢且小心翼翼地往门边走,门被打开后后面的影子闯了进来,连带着门外的微弱灯光一起。
以往的工作经验告诉时从因,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神一说的,但埃利都这个古老且陌生的城市给他带来了太多不确定性了,包括他们所说的水神祭典能通过占卜得到神谕,时从因不太理解他们这种痴迷的、对神的敬仰,不过他现在人在埃利都还是要尊重一下他们的文化。
只不过这一刻照进来的阴影让时从因想到的不是鬼神,而是那个想破坏祭典的有心之人。
门外的人不走也不动,就这么站在那像是等待时从因自己自投罗网般,其实就是无形中的逼迫。
要是干耗着对两个人都没有好处,但那人好似断定时从因会过去般,他没办法只好悄悄摸摸地走到门后,花瓶被紧紧地握在手里。
僵持中,门外的人忽然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时从因反应过来时立即拉开门往门外走去,只见外面一片漆黑,士兵不知道去哪了,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