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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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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鬼鬼祟祟地要伸手想翻,喻舟晚折回头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将没来得及打开的本子从我手里抽走。

“我回趟公司,临时有事,”她从衣柜里拿衣服,“可能要晚点回来,冰箱里有水果,饿的话可以先吃点。”

回头和我对视,喻舟晚别扭地拿上衣服去厕所换,我捏了一下鼻子,心里有个声音说又不是没看过,慢慢地挪到墙边,和推门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你不走吧?”

“嗯。”我心虚地应了声。

喻舟晚圈住我的腰,手往下移,隔着裙子在臀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把内裤穿上,什么都被看见了……”她贴在我耳边,声音压得太低,差点儿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有暖热的气体扫在上面,连带着脸颊都发烫。

听到她关门,我又瞪了会儿,确定走远了不会回来,立即从阳台上收回自己的衣服换上,收拾好背包下楼。

一脚踩到楼梯上,花了整个白天好不容易淡去的酸痛杀了个回马枪。

如果现在走的话,大概是永远不会再见了。

我倚着扶手,最后环视了一圈这里的陈设,跟来时没区别,就算我此时原地消失都不会留下任何生活过的痕迹。

人不能抱着十几岁时不成熟的记忆过一辈子,但和不确定未来相比,前者至少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走得很慢,两个台阶之间跨度比较高,一步一停,小幅的动作都磨得难受。

我刚踩到一楼的地板,忽然听到指纹解锁的声音。

随即门被拉开。

至少不该大剌剌地站在那里等她过来,但见到喻舟晚,直到她向我走过来,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

“要走吗?”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面无表情地开口,简单的三个字,听不出是在生气还是因为我撒谎伤心。

后退不了,走也走不出去,木头人般地立在原地。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我没去看到底是谁在不厌其烦地发消息,紧张到咽唾沫,分秒不离地注视喻舟晚的脸,生怕她在视线范围外的地方情绪失控。

喻舟晚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扔在沙发上。

“喻可意,”她喃喃自语,却不敢直视我,“告诉我,你真的是一直一直只是在……憎恨我这个人吗?”

我急忙否认,但在这种情境下,毫不犹豫的接话更像是要刻意隐瞒真实想法,或者说……在对峙中出于自保,终归是没有一丝真实可言。

“是不是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就是讨厌我的啊,毕竟……我跟你之间,是这种别人都不愿意承认的血缘关系,”喻舟晚的声音很小,连要控诉的时刻都不够理直气壮,“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你要报复他们的工具,对不对?”

我下意识地逃避联想那晚之后喻舟晚身上发生的一切。

宛如一颗足够沉重但范围未知的炸药,造成的损伤注定会超出所能承受的范围,只不过我选择视而不见,反正不波及到自己,就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残局都留给她一个人承担了。

这么自由的一个人,怎么到我这里总被捆住手脚折了翅膀,变得如此落魄?

我同样是带着自私基因的,以为打着“亏欠”的名义就能顺理成章的逃避承担责任,无限制地往后拖延,直到它随着时间风化彻底被抛弃。

在埋怨喻舟晚怯懦的同时,自己何尝不是与她一类的人呢?

“姐姐……”

我试图用这个称呼——这个永远无法改变的称呼,将她从全盘崩溃和否认里拽出来。

可是,在此之后该说什么?

说我是爱她的,然后在爱她的前提下做最残忍的事?

“爱”字总归是过于肤浅,像一副荧光色蜡笔涂满的画,明艳但虚假,我配不上。

可以是嫉妒、占有、玷污等一系列负面词,但终归不是恨。

恨是该选择逃避或互相驱逐的。

人要如何在这样的前提下恬不知耻地续上联系继续纠缠呢?

不能啊。

“我没有办法给你答复,”我无法在两种极端中找到平衡点,于是便陷入了中间无名的灰色地带,“喻舟晚,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恨过我呢?在那天晚上之后,你是不是觉得,我背叛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该死,要为此付出代价。”

“是有的吧?”我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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