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第1页)
连行军几日,近北境,风沙渐起,越近北境,风沙越大,有时甚至几日未歇,虽不影响行军,却终给将士加了困境。
几日后,天渐飘雪,连日的风沙连着飘雪非但未歇,反而愈演愈烈。天地昏黄一片,营帐被吹得猎猎作响,人马难以视物,大军被迫在原地停滞数日。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谢临渊正凝神看着北境舆图。
“报——”一位小兵来报。
“将军,斥候来报,其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前行时,发现前方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蜷缩在枯树丛中。疑是敌方人士,但又恐为边境百姓,拿不定主意,特来报”
“其人现在何处”
“斥候唯恐是敌探,怕泄露军情,现已将他带入军营中。”
谢临渊起身随下属前去。
有几个人围在周围,见谢临渊来,纷纷退让。
“将军”
只见一人躺在地上,衣衫褴褛,几乎成了布条,勉强蔽体。头发纠结如乱草,沾满尘土和枯叶,脸上覆盖着厚厚的黑泥与污垢,看不清容貌,只能从身形判断是个年轻的男子。他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似乎昏厥了过去。
“将军,看打扮像个流民或是逃难的,但这兵荒马乱的,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实在蹊跷。”一名兵低声道。
谢临渊走近,撩开那人额前几缕脏污的发丝,露出了小半张脸。尽管污秽不堪,但那隐约的轮廓,尤其是紧抿的、即使昏迷也透着一丝倔强的唇线,让谢临渊的心猛地一沉。
是……慕容景。
他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是这番景象?
“你去把沈副将叫来”
“是”小将。不疑有他,随即照办。
不多时,沈策便过来了。
“这个流民交给你”
“怎么,一个流民,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沈策走近,细看,也没看出什么。
谢临渊交代了手下几句,随即就离开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流民,万一……”
“听我的,我是主将”
“诶……”
“怎么就走了,你们将军一直这样吗?”
沈策让人将慕容景搬进了他的营帐。
叫人退下后,给他擦了擦脸,端详了一会,疑惑越来越深。再次扫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慕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