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第2页)
那人误打误撞找到了狱门,却与匆匆赶来的孟景铄撞了个正着。
孟景铄看到其身后的祝斯年,当即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祝斯年紧追不舍,半途却杀出来几个穿着打扮与那人相似的黑衣人,祝斯年怒火中烧,将他们打得节节败退。眼看斗不过祝斯年,那几人互通眼色,朝孟景铄追去。
孟景铄将那人逼入筒子楼,踏着真气追至二楼。不料楼内伏兵四起。
祝斯年骤然停步,立于筒子楼中心,屏息凝神,看准时机,指尖驱动念安,剑尖精准无比地插入紧追孟景铄的刺客胸膛。
二人进退之间,一攻一守。
祝斯年一指一剑,为孟景铄断了刺客后路。
孟景铄将真气灌入足间,单手向柱子借力,身体旋向前去,直踹那人胸口。
一众伏兵的尸体从楼上落下,孟景铄提着那人后颈,扔在祝斯年面前,将他死死摁住。
“可惜没来得及吃点碎魂烟,否则死前还可以亲手与祝大人一战,也不枉你活这一遭了。”孟景铄哀叹道。
那被俘获的刺客恶狠狠地盯着祝斯年,咬牙切齿。
祝斯年忽然捏住他的脸,迫使他张嘴。
孟景铄眼疾手快,擦过祝斯年的手先一步将那刺客口中的毒囊取出,“要是死这么容易,那韩将军又算得了什么?”
刺客杀意更甚。
祝斯年松开手,取出手帕擦剑。
“至于么……这般讲究……”孟景铄暗自腹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缠上眼前这张脸,“也是……生得这般细嫩,是该金贵些……不知触上去……”念头方起,“唰”的一声,念安剑归鞘。这旖旎心思惊得他心头一跳,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孟将军。好巧,这么晚了,不睡觉吗?”祝斯年扔下手帕问。
孟景铄忽地心头一暖,一丝无端的笑意爬上嘴角:“是巧了,我……路过时,碰巧遇到祝大人捉拿逃犯,没耽误大人什么事吧?”
“多谢孟将军助我缉拿逃犯。”
韩墨瞧着昏过去的霍铮,束手无策之时,看到了祝斯年和他背后的孟景铄,不免一惊,好像自己并没有做什么错事,但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虚。“师父……”
孟景铄为霍铮把脉,脸色瞬间暗下去,“这是……云岫府,赵望中的毒。我又迟了一步。”
韩墨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无论如何,今日多谢孟将军相助。”祝斯年说着,攥紧了拳头。
孟钧泽好手段,杀人诛心的事做得极妙。
“下毒之人毒术堪称天下一绝,祝大人心里该有个底。”孟景铄望着祝斯年,昏黄灯光下的皮肤白得透亮,凝神思考时宛若一尊佛像,周身气场不像这凡间的俗人,躁动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祝斯年勾起嘴角,依然是往常那副礼貌疏离的模样:“孟将军请回吧,今日相助,微臣记下了。”
孟景铄点头离去。
玄枭将张谦背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巷口传来轻微异响。
玄枭:“谁?!”
“真气散尽,无药可救,这是碎魂烟的解药,先吃了吧。”沈骁朔缓缓走近,递出药瓶。
“你是孟将军的人。”玄枭无视他举在半空的手,警惕道。
沈骁朔没在意,打开药瓶喂给张谦,“是。”喂完药后又将药瓶递过去。
“不必。”玄枭看了眼那药瓶,没接。
“张副将,我敬你是韩将军的人,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作风。”沈骁朔收起药瓶说道。
鲜血从口中溢出,张谦已然发不出声,唯余急促而微弱的气息。他颤颤巍巍抬起手,艰难地从胸前取出一张纸。
玄枭接过查看,那是一封沾血的绝笔书:
“罪将张谦,听信小人谗言,为财权蒙蔽双眼,构陷韩将军,自知罪恶滔天,该以死谢罪,然韩将军忠勇报国,实不该得此下场。裕王殿下私养兵马,该以国法处置。殿下赠我之金银,来往书信皆在家中,求陛下明查,将军之忠勇,苍天可鉴,吾不忍明珠蒙尘,今绝笔于此,唯求天理昭昭,以证吾罪,以慰韩将军在天之灵。”
玄枭脸色愈发暗沉,眉头紧锁。
绝笔信是早已备好的,只是他为何只字不提孟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