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文书口称敕(第3页)
嗤笑道:“哼,就你这穷酸样,就算是给你三天,你也照样交不上!你看你那女儿倒是生得如花似玉,拿她来抵债,算便宜你了!”
说完,两个官差对视一眼,狞笑着就朝屋里冲去,伸手就要去抓小梨。
小梨前段时间受了伤,本来就腿脚不便,现在更是被这架势,吓得腿软,但还是努力的往远处的窗户爬。
小梨每往前爬一寸,地面就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陈大娘为了保护自己的闺女,急的忙去抱住官差的腿,为闺女逃走拖延时间。
闺女!你快走清!别管娘!走!”陈大娘死死抱住官差的小腿,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嵌进对方的裤腿。
陈大娘花白的头发散乱开来,额头上结痂的旧伤早已被挣裂,新的血珠顺着眼角滑落,混着浑浊的泪水砸在地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官差不耐烦地踹了陈大娘一脚,陈大娘却像块顽固的石头,非但没松手,反而把整个身子都缠了上去,抱得更紧啦。
陈大娘嘶哑的呼救声穿透屋瓦,在整条街巷里回荡:“救命啊!官差强抢民女啦!天子脚下,有没有天理啊!”
陈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小梨不敢有半分停歇。
小梨的手指抠进冰冷的地面,指甲缝里嵌满了尘土,视线死死盯着不远处那扇唯一的逃生窗。
小梨浑身的力气都凝聚在这卑微的爬行上,连腿软的战栗都被求生的本能压了下去。
官差被陈大娘缠得火冒三丈,眼角瞥见小梨已爬到窗下,再耽搁片刻就要逃脱。
官差目光扫过桌案,顺手抓起一个粗瓷碗,狠狠朝陈大娘的额头砸去。
“嘭”的一声闷响,碗片四溅,陈大娘闷哼一声,额头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喷涌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
可陈大娘依旧死死箍着官差的腿,一刻都不敢松懈。
小梨听到动静,回头的瞬间,正看见陈大娘额头上涌出的艳红鲜血,那颜色刺得她眼睛生疼。
小梨想爬回去,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小梨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官差殴打,心疼得浑身发抖,泣不成声的哭喊堵在喉咙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巷口的茶摊旁,郑久旭正低头整理着刚买的草药,隐约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哭喊声。
那声音里的绝望太过真切,郑久旭猛地丢下手中药包,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掠了出去。
轻功展开时衣袂翻飞,带起一阵疾风,可声源处终究隔了几条街巷。
郑久旭眉头紧蹙,心里的焦急像野草般疯长,脚下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官差见陈大娘始终不肯松手,更是怒不可遏,抬脚就往她胸口踹去。
一拳拳重重的落在陈大年佝偻的脊背上,一脚脚踢在陈大娘的腰腹上,陈大娘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每一次受力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终于,陈大娘再也支撑不住,手臂一软,无力的松开了手。
官差趁机一脚将陈大娘踹飞出去,陈大娘被踹的重重撞在门槛上。
“咔嚓”两声脆响清晰可闻,陈大娘像一块破布般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甜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陈大娘饱含热泪,绝望的看向小梨,嘴巴无声的张张合合。
“走!快走!活下去!一定邀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