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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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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山行宫原本就不大,而她所在的地方似乎也临近赵昺所住的地方。不知是陆秀夫有意安排还是什么,她刚被送回院子没多久赵昺便来了。

赵昺同她是见过的,可那时候的赵昺无非是个小的连走路都不算稳当的孩子,现在两人见了面也是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可是,看见赵昺阿诺心中还是不太好受。她已经被掳掠过来有段时间了,不知道乐乐是否也知道了她被人抓走的消息。

“丞相说让朕来瞧瞧你,说我儿时你见过朕。”赵昺那双乌黑的眼睛里透着不情愿,可似乎又在极力的压制着。

阿诺瞧了瞧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下人,又望了望一直盯着自己的守卫。她有些累了,而且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明天来吧,我今天头脑昏沉想不起来了。”

赵昺听见这句话如同大赦,“那好,那朕明天再过来。”说罢,他无奈的对着那两名跟过来的下人耸耸肩,“你们瞧见了,朕可是来过了。”

阿诺没有继续看赵昺在这里表演,站起来脚步虚浮的朝着自己住的那个小屋子走去。

身后赵昺似乎又转过了身来,瞧了她两眼继续说了句,“让太医来瞧瞧,我看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皇上,您多心了,她只是一个俘虏。”一名下人接过话道,虽然话说的恭敬,可语气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

赵昺干笑了两声,“她是俘虏,可那命似乎挺精贵呢!去跟丞相说说,就说朕瞧着她似乎快病死了。”

阿诺走到门前,又听见要走的赵昺继续开了口,“说不定今天晚上都支持不到了呢!”说罢似乎几个人就走了,留下两个原本就是盯着阿诺的看守。

躺倒在**,阿诺闭上眼睛就睡。如今她这副身体,想干什么都不行,似乎因为一直极力压制的那些病痛终于爆发,整个人都变成了半死的状态。这一路走来,伤势不断,加上后来跳河逃走被冰冷的河水一冻,如今病倒也是正常。

虽说赵昺似乎并没有什么实权,可在这崖山上毕竟明面上他才是最大的那个。太医来了一个,诊断了下病情便告诉了看守,两个看守又有一个去通报给了陆秀夫。

苦涩的药是被人强迫灌进食道的,那个味道很不好受,可阿诺迷迷糊糊间又反抗不了。隐隐约约的听见陆少昊的声音,话也断断续续的。

“无论如何都要快一些救过来,蒙古大军已经不远了,何况真金……”

阿诺睁开眼睛,瞧见陆少昊正同那老太医说话,脸上的表情少了一分冰冷多了一分焦急。这样的表情阿诺在陆少昊脸上从未见过,心中顿时觉得应该是军情不太好,蒙古兵已经近在咫尺了。再加上她听见真金的名字,难道真金上次救她不成这次直接率兵攻来了?真金来了,那忽哥赤在哪呢?

百里之外的元军大营之内,主帐气氛低沉而压抑。

乌恩奇声音带着一丝严肃,脸上却带着一些担忧,“王爷,已经过了这么多天,眼看崖山已经在我军面前,可对方还是没有放出一点消息。属下已经派人混入崖山,同那里的人接触过了。”

“陆秀夫想要在最紧要的关头才亮出阿诺这张牌,现在还未能将他逼急了,再继续杀,我就不相信他陆秀夫不急,那些南人老百姓会不急?”

乌恩奇望着眼前的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尖都是一片浓浓的血腥味,这一段日子以来,他们杀的人比起以往要多的多。一路攻打侵占,路过的地方南人的尸体堆积如山,焚毁的村子城镇不计其数。这一次,可说是走过了一条血路。即使如此来威胁,对方仍旧是死死的抓住阿诺不给予任何谈判的条件。这是在等,等着他们先提出谈判。

“主子,再继续杀下去恐怕这南边就……”乌恩奇话没有说完,后半句的话卡在了喉咙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以这样的情况继续杀下去,那这里的人恐怕就会被杀光的。

“只是南人贱民而已,杀就杀了,何况他们汉人那么多,没有人就从别的地方迁民过来。”忽哥赤双眸之中满是蔑视,在他的眼里杀戮也好,人命也罢都是蝼蚁一般卑贱。如今,他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对方将阿诺完好无缺的送回来。否则,他杀尽这天下所有的汉人给她陪葬。

“爷……”乌恩奇有些担心,可想要劝说的话却根本无法说出口。他们最初是想过把人救出来,可如今人已经进了崖山,他们没办法直接冲入救人,只能以这样最极端的手段来逼迫陆秀夫谈条件。可陆秀夫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目的,看着这数十万的汉人就那么死在他们手里也不着急。乌恩奇有些担心的同时又深觉陆秀夫的冷酷无情,更是觉得他城府太深。

此时大军已定,更是确认了未来几日的行军之路。南宋已经被挤在了崖山那一处角落,若是崖山也被攻破,那这世上将再无南宋一国。

城外蒙古兵一步步紧逼,城内却是有另一群人在暗中谋划。

崖山上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跑到山下,偷偷摸摸的出了崖山朝着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跑去。来人功夫很高,可刚到小院附近便被两道黑影拦住。似乎两方是认识的,即刻便被那两人放开引入院内。

院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天空朦胧的月光照出一片影子。

黑衣人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院子后的一处柴房。进入柴房,微弱的光芒一闪便再次恢复成一片黑暗。

黑衣人刚刚踏入密室便是单膝跪地行了一礼,“爷,属下回来了,探听到消息云南王妃似乎病了,现在正在崖山之上的一处偏僻院落安置。”

“病了?”真金放下手里的长卷,他并未看黑衣人,只是盯着那一卷长卷看着,“知道是什么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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