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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S只可能是方重山(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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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重山是很偶然的事情。我在药店工作,他来买药。那天,他一跛一跛地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就知道我们会有故事。”

“他的脚崴了。我不但卖给他药,还让他坐在椅子上,我来给他按摩。”

“我念书的时候学中医,推拿什么的还算在行。药的作用,加上推打,他感觉自己好了许多。当他将钱放在柜台上像普通顾客一样推开门走掉时。我的心忽然空了一下。我想,可能不会再遇到他了。”

“傍晚下班时,我刚走出店门,便看见了他。他笑的样子很好看,牙齿整齐洁白,像广告上的笑容。”

“他说,我的脚好多了,谢谢你。”

“我知道他绝不是因为要感谢我才等在哪里的。那时,我挺好看。三十二岁的女人其实比二十三岁的女人更有魅力。那时我不知道他有多少岁,但是,我肯定他比我小。我对自己说,这是个小男生呢。但是,他问我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饭时,我的脸一下子就红掉了。”

“我们在一起分分合合处了四五年。”

“是我帮他从一个二十岁什么都不懂的小男生培养成男人的。”

“我看着他被我的心血滋养成一个迷人的男人。”

“我又自豪,又自卑。”

“十二岁。我与他相差十二岁。他越好,我越不安。不安他手机上每一个女人的电话,在乎他与我见面时有没有夸我好看。与他在一起,总感觉是在用手掬水,生怕他会滑落,生怕他会抓不住。怕到有时候索性想撒手泼掉算了。”

“我常向他提分手。没有什么原因。也许只是他的女同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拿着电话笑的很灿烂。我就会忽然自卑起来,自卑到想马上退出他的生活。”

“他当然总是哄回我。”

“我认为,在他安抚我不要多思的时候,是他最在意的我的时候。所以,分手,倒像是一个法宝了。当我感觉不安时就拿出来祭拜。”

“这个法宝几乎次次管用。因为它太好使,我倒忘记了广为人知的那个狼来了的故事。”

“那年过年时,我总感觉有什么是不对劲的。”

“你知道,过年总是与家人团聚,所以我与他见面少也是正常。但是,有很多次他的电话打不通。问他,他说父母在用电话。有一次,我又打他家里电话。接通了,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心不在焉,说话时躲躲闪闪,好像怕被什么人听。我灵机一动,就用手机去拨他的手机。呵,果然,是占线声。”

“我问他,你的手机怎么占着线。”

“他说没有挂好。”

“这个谎撒的太笨拙了,我又伤心又害怕。我说,我会查你的手机通话记录。他说,刘亦艺,你无不无聊?他这样对我说话还是第一次。于是,我又祭拜起我的法宝。我说,我受不了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要分手。这次,他居然没怎么哄我,他说,亦艺,这些日子我也想过很多次了,其实我一对你从来没有过不好,是你太自卑,才会认为我不够有安全感,我无法帮你克服你的自卑,我也不想看你再这样痛苦下去,分手就分手吧。”

刘亦艺将自己说出了眼泪。

我同情地看着这个女人。我想告诉她,如果我是父亲,我也会离开她,不管再遇上的是安朵还是别的什么人。

有什么比一个敏感多疑自卑的女人更可怕呢?

她哭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

她说:“信里不是说,四个人的游戏忽然有两个人退场么?那时候,我正好在重山的生活里的退场。而安朵,应该是与她的男友也在闹分手吧。”

我叹气:“可是,你忘记了最后一封信了吗?最后一封信里,我母亲说他们又见面了,但是S冷漠地拒绝了她。你认为父亲会是这个冷漠的男人吗?”

“为什么不是呢?我与重山还不是今天冷漠明天热络?恋爱的事情,谁不是反反复复的?我想,S只能是重山。最后那封信写的是他们的不愉快。接下的愉快与共同生活,才使安朵不再写信啊。你想,她都嫁给重山了,还写什么啊!”

她与苔姨一样言之凿凿。

S是父亲。这也是我想要的结局,可是,为什么有了一个声音坚定的同盟时,我会更加不相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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