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S只可能是方重山(第1页)
14 S只可能是方重山
最合作的女人是刘亦艺。
我与她坐在露天咖啡厅里,两人隔桌对望。她在从我身上找她恨过的女人留下的痕迹,我在从她身上找被父亲爱过痕迹。
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是很容易拘谨又很容易松驰的女人。五十岁左右。看不出美也看不出丑,一旦融入做晨炼的老人,她立马可以不见踪迹。而我。我在她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胖。迟缓。看不出女性魅力当然也不会被混淆成男性。
她没有在我身上找到打扮成藏族少女咬着小刀的安朵的影子,所以,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她说:“我很讨厌你母亲。”
我笑。我知道她不会讨厌我父亲。
女人总是喜欢为难同性。异性眼光若有游移,她不会怪责异性不够坚定,也不会检讨自己可有闪失,只知道将恶狠狠地目光箭一般向同性嗖嗖放去。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可以长,可以短,但是对另一个女人的恨,常常无休无尽。
“S只可能是方重山。”她提到父亲的名字时,脸上还有一点点伤感的羞。
“为什么呢?”
“你看这些信!”她将我发到她邮箱的信打印成一叠,随便抽出一张来寄给我——
S:
你睡了吧。能安然入梦吗?
和你说了五个小时的话,依然感觉不够。那个让我震惊的消息像一枚炸弹,有些让我手忙脚乱了。
我们只是要去喝一杯咖啡,谁知道在路上会有这样多的意外出现?先是我排斥Q,因为一杯咖啡的温暖,我开始厌倦开水了。然后是你。四个人的戏忽然出现两个人退场,你是否和我一样无措?开始我们都以为我们与他们的距离不过是一杯咖啡的时间拉开的,只消快走几步,便能将这杯咖啡的时间淹没。我们想好了我们的方式,却没有考虑到对方,正如我常说的那句“最难控制的是人的情绪”,他们变卦了,他们不陪我们玩了。
我在放下电话前几秒还在向你求证,你是否会因为其它演员的退场而产生退意,你说你不会,这颗定心丸我吃下,算是给今天的睡眠一些心安。
先这样吧,我睡觉,在离你千里之外的**陪你一起入眠。明天的事情明天再想,虽然现在已是明天了。
一月二十八日凌晨
我匆匆扫了一眼,这些信,我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她激动地说:“我与重山在过年时正在闹分手。你看所有信的日期吧,还有,有一封信是说到了这些信写于过农历年时……”她想低头找信来做证明,我摇摇头:“我知道那信,你向下讲好了。”
“重山与我分手后飞快地与安朵结了婚。你不也是说过,安朵在和重山结婚前还在与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吗?所以,他与她的开端,当然是一场**。”
“我很感谢你让我看了这些信。几十年过去了,我才知道,重山与安朵在一起时,起初不过是想喝一杯咖啡。如果,我早知道他只是贪这杯咖啡,我就会任他去喝。喝完咖啡总是要回家的,我多傻啊,居然不知道他是将我当成家。”
“我与他的恋爱从一开始就不顺利。”
“你知道,我现在的婚姻是第二次婚姻吗?认识重山的时候,我刚从第一桩婚姻里出来。我归结我这一生,只能用两个字:不顺!”
“我第一任丈夫是个东北人。不顾家,大男子主义……这些我都能忍,但是,我忍不了的是他打我。开始只是偶尔地打,像打情骂俏。后来,就升级了。动不动拳打脚踢,还将所为过错都推到我身上,说我这种女人就是该打,说打我是因为爱我……这些歪道理。”
“离婚之后我什么都没了。我与前夫没有孩子。他以为我一个女人一定不敢放弃房子存款,只身跑到社会上。那时我也想了很久,比起被他打死,我宁可选择在社会上饿死。”
“你别急,我快说到重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