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花有主(第2页)
原来,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而他只是眷顾一个女子,叫着他连自己都快忘记的名字。曾几何时,那些少时纯真的烂漫,事过境迁后,已今非昔比。他在编织的美梦里欺骗自己。他以前的了然,而今为何会犯错呢?生在帝王家,注定如此……
他讪讪而笑,对着太后道:“母后……敏敏是不能成为妃子的,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把她嫁给谢家。”
他的话,如个霹雳般,让太后和敏敏吃惊。
“金口玉言,儿臣也不能反悔啊。”他故意笑得了然,苍白的脸色此时显得更加苍白,如张白纸般脆弱。
太后一句话也不多了,摆摆手:“也罢,皇儿有自己的想法。”说着含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敏敏,“你真有福气。也不知是谢家哪个孩子,谢家的孩子可都是人中佼佼者,堪比龙凤。”
她咬着下嘴唇,叩拜:“谢主隆恩。”
太后笑着,好奇地问晋穆帝:“到底是谢家哪个孩子?”
他眼中闪烁看着也同样好奇的敏敏:“再过两年,就知道了。”嘴唇勾出类似苦涩的弧线。
深宫内。
太后褚蒜子走到床榻,轻轻抚摸晋穆帝,脸上愁云不散:“皇儿,你这是何必?只要你一句话,她就是你的。”
晋穆帝靠在床栏上,有些疲倦,忍不住咳嗽起来:“母后,她不爱我。”
太后嗤笑:“那有何妨?多少夫妻不都是先有婚姻再有怜惜吗?”
晋穆帝有些吃力地坐了起来,专注注视着太后褚蒜子:“母后可曾怨过?”
“什么?”
“你可曾怨过父皇,早早地离你而去?让你独自一人负担这么重,让你刚对父皇有了怜惜,却撒手人寰,留你一人孤苦无依?”
他的话,似乎撞痛了她的痛楚,她明亮的眼睛黯淡许多,勉强扯个微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所以,我不希望她步母后的后尘,我这身体……不配拥有她。”他自嘲看着前方,一丝落寞充斥他的整个人,心疼腐蚀他全身,忍不住又咳嗽起来,眼神绝望道,“正如他所说,不能耽搁自己喜欢的人。”
太后甚是心疼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他是谁?”
“一个其实是爱敏敏爱到骨子里却不知的人。”嘴唇虚弱的撇下勾勒出若有若无的弧线。
故人相逢
她收拾好东西就去了桓温江陵那儿。此时谢安在桓温麾下做司马。她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像见平常朋友一般朝她微微一笑。
他放得下,不一定她也同样能放得下。她甚是勉强地回给他一个不算是笑容的笑容。
他苦笑:“不用这样吧?”
她嘟嘟嘴:“那要怎样?”
“可以当我是师父,也可以是朋友,不要是这样。”
她思忖,嘴嘟得更厉害了,似乎在苦思冥想:“我们这个样子像什么?”
他又苦笑:“你说呢?明明很熟悉却显得那么生硬起来。”
“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脑子突然想到这个词,自己都吓一跳。而后倒自个傻傻笑起来。
见她这般笑:“能对我笑也行。”
她笑容戛然而止,见身后桓温正一脸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突然忘记,此时他们不是在私人空间内,而是在桓温这儿。
桓温走了过来,一脸和善的样子,但在敏敏看来是笑里藏刀。
“安石何事这么高兴?”
谢安正容转身,微笑应对:“没什么,只觉张军医对我不苟言笑,我只是怨念几句,结果张军医对我开怀大笑,觉得甚是有趣。”
这谢安还真是不简单,把前因后果交代得一清二楚,却把所有的弊端都给了她。她没好气地给了谢安一记白眼。
桓温一怔,笑道:“还真是有趣。”此时他手里拿着一颗类似青草的东西,他指着这草对敏敏说,“不知张军医知道这草叫什么吗?”
她接过细细一看:“在药材里常用‘远志’,又叫‘小草’。”
桓温故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有人送我一种草药,我就拿来给张军医看看,没想到张军医一看就识得这草药啊,不过这草药为什么有两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