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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渐起(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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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最后还是无力。有时候,身不由己。

刘馨月想让那个婢女离开这里,离开她的生活,不想那个婢女打扰自己的生活。于是她给谢母写了封信,告之谢道韫快过十七岁,相士说十六及笄。怕过了时辰,赶紧将谢道韫唤回去办及笄礼吧。信发出去,她的身心陡然轻松了许多。

可当那个婢女离开了,她就看着谢安一直站着看马车渐行渐远,她好不嘲讽道:“人都走远了,还要看吗?”

“其实你并不用那么做。”谢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远方。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知道其中是她的杰作。

“我会一直信守我当初的诺言。”谢安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府邸。

呵呵,她知道他会信守承诺,因为他是好男人。但好里不包括她。

这三年,她的生活乱糟糟的,虽然同以前一样,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谢安偶尔的闪神,深夜偶尔的叹息声。还有有时轻轻地自笑。她知道,他在想着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想的是她姐姐,还是那个婢女。

直到她儿子的回来,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日,百无聊赖的她在刺绣,却见儿子风尘仆仆手里攥着一本书,怒目圆瞪起来,把书丢在母亲看:“娘,你好糊涂。”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那本书,是一本手抄的诗词。只那些别扭的字,她认得。

她顿时无言,见后面有一首诗:“我自茅庐刚出道,永怀真心天下漂,远志岂是燕雀比,感怀**如天高,谢家师翁多子弟,谢花却识真名士,安得恩情铭记心。”她仔细一看,是藏头诗——我永远感谢谢安。

“娘,张敏敏是谁?”

她无比无奈起来:“你堂姐韫儿的丫鬟。”

谢琰愤愤,直骂她是狐狸精。

而她却什么也不想说。很明显,谢安移情别恋了。

“我本想问爹一些事情,却在书房找不到爹,于是就无聊,见到紫香匣子。那匣子爹曾经跟我说,里面装着我小时候第一次抄写的诗词,那是他珍贵的东西,我本想温习以前的事,没想到,我却在里面发现这个。”

她傻笑起来,不禁想起她初嫁他帮他收拾书房,随意打开一个匣子,里面便是她姐姐的手抄字。后面同样是一首诗,然而那是一首情诗: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一切似乎就是一个轮回而已。

她抚摸着儿子的头:“记得,可无论如何,他还是你父亲。”

谢琰不语。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开心过,那个婢女似乎就是她的劫数。

他们的事情,似乎很微妙。只是来得太过突然,完全不在预定范畴之内。她还来不及回味的时候,已经是分别时刻。

由于谢母信中语气强硬,必须得火速回府。第二天一大早,便要收拾行李。

东山谢府门口。

谢玄取下腰间的紫罗兰香囊,递给谢安:“侄儿愿赌服输。”

谢安拿起香囊仔细瞧瞧:“羯儿甚爱此香囊吧。”

谢玄不说话,只是盯着那香囊,很久很久。

谢安命人拿一火折子过来。只见谢安把香囊放在火折子上烧了,并一贯如春风般的微笑:“羯儿,不介意吧。”

谢玄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羯儿明白,此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至少叔叔是很不喜欢。叔叔一直没训斥我,羯儿自感惭愧。”

谢安笑答:“谢家男子长相都甚好,但无一人佩戴着女儿般的东西。你现在能懂也是好。”

敏敏看着谢安在教训谢玄,看他一副长者的样子,心里顿时填得满满的,她就喜欢成熟稳重点的。而谢安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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