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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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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说他们是表兄妹。”

“表亲对他们的感情才有极大的便利呢,我说是吧?”

“对。所以她的丈夫跟她离婚的时候,就想到了,那毫无疑问……咱们也去看看画吧?”

这三人小组就随着穿过草地进去了。裘德和苏,带着那孩子,没有意识到他们激起了这么大的兴趣,已经走到了展馆一头的模型那里,他们以相当大的注意力注视了良久继续往前走了。阿拉贝拉和她的朋友顺次来到它的跟前,标牌写的是:“基督堂红衣主教学院模型,作者裘·凡立与苏·芙·玛·布瑞赫德。”

“欣赏他们自己的作品呢。”阿拉贝拉说,“多么像凡立啊———总是想着学院啊基督堂啊,而不专心自己的营生。”

他们粗略地瞥了几眼画,然后继续走向音乐台。他们站着听了一会儿军乐团演奏的音乐,裘德、苏还有孩子就在另一边。阿拉贝拉不在乎他们会不会认出她,但是由于军乐团的演奏转化为情绪,已经深深地融入他们的生命中,他们不会看出珠串帘幕下的她。她绕到听众的外边,从这对情人后边走过去,他们的举动今天对她有一种意想不到的迷惑力。从他们的身后仔细地查看他们,她注意到他们站着的时候裘德的手去摸着找苏的手,好像他们觉得,他们彼此这种不言而喻的感情应答,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站着会便于掩蔽。

“呆子傻子———像两个孩子!”阿拉贝拉恼怒地低声自语着,回到了她的同伴中间,对他们她保持着心事重重的沉默。

同时安妮正把阿拉贝拉对她第一个丈夫又燃起了兴趣当笑话讲给韦尔伯特。

“现在,”大夫把阿拉贝拉扯到一边,说,“你想不想要比如这种东西呢,卡特莱特太太?这可不是按照固定的药典调和出来的,不过有时候人家跟我求这种东西。”他拿出了一个装着清亮**的小药瓶,“**,像这样的东西是古代人用过的,劲头大极了。我研究他们的著作发现了它,从没听说败过。”

“它是用什么做的?”阿拉贝拉好奇地问。

“哦———小野鸽心蒸馏的油———就是另一种鸽子———是一种配料。用将近一百颗心才制出这满满一小瓶。”

“你怎么弄到足够的鸽子?”

“透露个秘密吧,我得到了一块石盐,鸽子无节制地喜欢,我把它放在我屋顶的鸽子棚里。几个钟头之内鸽子就从罗盘的所有点———东、西、南、北———飞来了,就这样保证了需要多少,有多少。你把这药水滴十几滴在你图谋想望的那男人喝的酒里。不过记住,把这一切告诉你是因为我从你的发问中得知你打算做个买家。你能保证相信我吗?”

“那好吧———一小瓶我不在乎———送给朋友或别的什么人在她情人身上试试。”她掏出五先令,正是那江湖郎中要的价格,把小药瓶滑进她大容积的胸部,立刻说着她跟她丈夫约定的时间到了,便朝着点心棚游逛过去。裘德、他的伴侣还有那孩子正走向园艺棚,阿拉贝拉在那里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正站在一簇开放的玫瑰花前。

她等了几分钟观察着他们,然后带着极不亲切的感情继续去跟她的配偶作伴。她看到他坐在吧台旁的凳子上,正跟一个服侍他的衣着艳丽的女招待兴高采烈地说笑。

“我还以为你在家里搞这事搞够了呢!”阿拉贝拉阴郁地说,“你从自己的酒吧跑出五十英里来就是为了钻进别人的酒吧里?来,带着我转着看看展览,像别的男人带着他们的妻子那样!哼,人家还以为你是个年轻光棍儿,用不着管别人只顾自个儿呢。”

“可咱们约定好在这里碰头啊,除了干等我还能做什么?”

“好啦,现在咱们碰上头啦,跟我来吧!”她回嘴说,快要跟照射在她身上的太阳吵架了。他们一起离开点心棚,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和繁丽炫目的女人,处在一般基督徒夫妇本性上不相容、互相指责的情绪中。

与此同时更为罕见的一对儿和那孩子一直流连在花棚里———一座对他们的欣赏趣味来说令其陶醉的宫殿———苏平日苍白的脸颊反映着她凝视的玫瑰花上的粉红色。这鲜明的奇观,这空气,这音乐,还有跟裘德一天出游的兴奋,加快了她的血液流动,使她的眼睛灵动闪亮,她爱慕玫瑰,阿拉贝拉目睹了她当要记住一些变种的花名时她几乎是违着他的意愿留住他,把她的脸凑到那些花一英寸之内闻着花香。

“我真想把脸完全靠进里边———亲爱的!”她说,“可是我想碰它们是违反规则的,对不对,裘德?”

“对,你这孩子。”他说,然后顽皮地把她轻轻一推,以至她的鼻子到了花瓣中间。

“警察要来叱咱们了,那我就说是我丈夫的错!”

她抬起头来看看他,她微笑着。对于阿拉贝拉来说,这种方式有许多含义。

“快乐吗?”他咕哝说。

她点点头。

“为什么快乐?是因为你来参观这大维塞克斯农业展览会———还是因为咱们俩来参观?”

“你总是试图让我供认所有这类谬论。因为我的心境改变了,当然啦,是因为看着所有这些蒸汽犁、打谷机、割草机、牛、猪还有羊。”

裘德对他这位老是规避躲闪含糊其词的伴侣的回答十分满意。但是当他忘记了他曾提出过这问题,因为他不再希望得到回答的时候,她却继续说下去:“我觉得咱们已经回到古希腊的尽情欢娱时代了,对疾病和悲伤咱们视而不见,忘记了自那个时代以来二十五个世纪人生历程的教训,就像你的基督堂杰出学者中的一位说的……眼下那里还有一个阴影,不过,只是一个。”她看着那面老的孩子,他,虽然他们带着他到很可能引发孩子智力的各种东西跟前,它们完全激不起他的一点兴趣。

他却懂得他们的所言所思。“非常,非常对不起,爸爸妈妈,”他说,“但是请别介意———我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不是一直想着它们几天就全部枯萎了,我会非常非常喜欢这些花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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