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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不谙朝堂内里弯曲,问道:“阿娘何出此言?”
李婕叹道:“一桩科举舞弊案折了朝中几位举足轻重的大臣且涉及文武,可你瞧陛下可松懈一分?”
“事态竟严重至此了吗?”
“科举舞弊一案,外人只当陛下秉公执法,可其中内情只有他们清楚,若是贵妃娘娘所言属实,陛下这是吹响了宣战的号角。”
“您是说陛下知道他们是?”
“阿娘的义父曾是先帝与陛下的武师,直言二人天资聪慧是不可多得的良才。而先帝留下承州这一助力正是表明他料到了这一天,但各方势力盘根错即便身为天子也难以挥剑斩断,陛下陷入了与先帝同样的困局。”
沈芜喃喃道:“原来出宫踏春的消息是放给他们听的。”
李婕说道:“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深知长此以往大庆只会越来越糟糕,而他经年驻守雁州深知大梧在休养生息逐渐崛起,先帝在位时,近几年大梧的岁贡逐渐减少,这是不好的信号!陛下也许觉得不能再拖了,拖至内忧外患的那一天只会无力回天。”
沈芜眉头紧蹙紧张道:“那我们应当如何?”
李婕附耳与她密语。
天际微亮,厚重的云层使人窥不见一丝朝晖,沈府后门停了几辆马车,沈芜扶着李婕上马车,再三叮嘱道:“荷风,路途颠簸务必替我照顾好阿娘。”她眼中满是忧虑,可李婕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沈遥满脸愁容道:“阿姐,感觉要变天了。”
沈芜仰头凝望着阴沉的天空,乌云会集,大雨将至之兆。
林暄打开了地牢的铁锁,厉声道:“二贵,你可以走了。”
二贵头也不抬显然是不相信他的“好心。”
林暄笑了笑:“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话音刚落,莲九押着他的家人至牢门外,二贵抬头看向她们,母亲两鬓的银发多添了一些,妹妹圆润的脸颊已经凹陷了。
林暄循循诱导道:“二贵,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不仅放你们一家人离开还会额外赠送你们一笔银子。”他走过去倒了一碗水灌给他:“你带着家人乘船至乾州,我会为你在乾州谋一份力夫的活计。”
清水顺着二贵的下颌流下来,他舔了舔嘴角,这碗水解了他的渴,他内心有些动摇而质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们的命握在我的手里。”林暄指着瞪大双眼一直看着二贵的母女二人:“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家人生计不惜在刀尖上讨生活,可如今我许你银两和出路,你却有所犹豫,想来家人于你而言不过是借口罢了,不如杀了。”
莲九拔出短刃架在二贵母亲脖颈上,妹妹也被踹了一脚只得在一旁呜咽。
“你们放开我娘!”二贵嗔怒地看着他们。
“二贵,人的耐心有限。”林暄猛然拔出剑抵在他的心口处,“你以为保留实情能保住你这条命?不!那你就没有价值了。”
剑尖刺进他的心口,二贵哼了一声神情痛苦,母女二人只得泪眼婆娑摇头痛哭。
林暄阴翳道:“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你妹妹,让你的母亲受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切肤之痛”
“你不许!”二贵脸涨得通红,咆哮着:“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林暄拍拍他的脸,“为自己着想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林暄带着新的供词回至宫中,陆理拍手称快:“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莲九下手注意着分寸。”
陆理说道:“我们得送一份大礼给月娘,将她送入宫中。”
林暄担忧道:“这……会不会有些冒险?”
陆理说道:“朕有分寸,二贵这个人扛了那么久,可见他这里。”他手指点点额侧,“已经被奴役了,我们不得不防。”
月娘换了一身打扮,环视着殿内的环境,她放轻脚步朝内殿走去。
“月娘是在找朕吗?”陆理出现在她身后,轻佻道。
月娘受惊吓了一跳,在她欲下跪行礼时,陆理说道:“月娘无需多礼,听闻月娘擅琵琶可愿为朕抚弹一曲?”
月娘垂首抚琴,陆理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注视着她,一曲终了。陆理赞许道:“一曲琵琶听得朕骨头也酥软了,朕出宫踏春之时带上月娘,如何?”
“皇后娘娘……”月娘怯声道。
“朕已同皇后和离。”陆理嬉笑道:“否则朕怎么敢唤月娘入宫相伴?当日之事朕也是迫于无奈,月娘这样的美人胚子朕实不忍蹉跎了。”
月娘娇羞道:“陛下……您原是这般心思。”
陆理拿走她手中的琵琶放置一侧,搂上她的细腰挑起她的下巴,调戏道:“朕一贯风流,即便美人蛇蝎心肠于朕而言亦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