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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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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杨徽之猛然抬头。

顾来歌却不再多说:“回吧。”

杨徽之咬了咬牙,闭上眼垂死挣扎,又道:“陛下,臣斗胆,想去探望一下赵师。赵师年事已高,且与裴霜有师生之谊,听闻此事,恐……忧心如焚。”

顾来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摆了摆手,算是默许。

————

杨徽之退出御书房时,仍觉心跳未肯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不敢再耽误,立刻赶往赵太傅的府邸。太傅府此刻亦是灯火通明,但气氛比皇宫更加凝重悲戚。

管家引他入内,刚到赵如皎的卧房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泣,隔着灯火朦胧,更有几道人影低声交谈着些什么。

杨徽之心中一沉,快步走入。只见赵如皎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面色灰败,气息微弱。太医院来的事肖令和,此刻正在为他施针。

床边除了赵府亲眷,还有一个让杨徽之有些意外的人——伶舟洬。

“伶舟大人。”杨徽之行礼时,被伶舟洬摇头制止,他依旧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但此刻眉宇间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色。

还不等杨徽之开口问些详情,便听伶舟洬低声道:

“杨少卿也来了。老师他……听闻子野之事,急火攻心,方才说要强撑着入宫面圣,为子野陈情,但老师旧疾未愈,服过药便昏睡过去。”

杨徽之看着床榻上可谓奄奄一息的赵太傅,心中唯有痛楚难当。

赵如皎一生清廉,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最看重裴霜这个弟子,视若己出。如今裴霜蒙此大难,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御医怎么说?”杨徽之声音沙哑地问。

伶舟洬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刚才肖太医把过脉,说是旧疾未愈,又添新创,心脉受损……”

他看了一眼还在施针的肖令和,唯恐高声便会打扰了他,又道:“肖太医方才说,只怕是要用猛药。可我实在担心老师眼下这般,恐已难以承受。”

杨徽之甚至说不出别的话来劝慰,只低声道:“赵师为难。”

“可陛下又何尝不为难。”伶舟洬闻言亦是阖目轻叹:“大皇子……废太子。乃先皇后许氏所出,亦是其唯一骨血。”

“陛下与先皇后昔日何等恩爱,遭此变故,圣心怕是痛彻肝肠。”

到了这田地步,杨徽之真真觉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他费了好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发哑:“结党谋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伶舟洬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赵如皎,将声音压得更低,他引着杨徽之走到外头,也没急着解释,反而先做了提点:

“杨少卿可还记得前阵子,你去追查柳州茶商常氏私铁一案?”

杨徽之闻言下意识皱眉:“当时伶舟大人不是说已结案?怎会和常氏有牵连?”

“不是常氏。”伶舟洬微微摇头,目光似是落在远方浓墨不化般的夜,回道:

“是贺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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