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打的就是老资历(第2页)
“我离婚五年,从来没跟孩子说过妈妈去了哪里。今晚我告诉他了,他抱着我说:‘我知道的,你一直在哭。’”
“我是警察,在缉毒行动中开过枪。我一直以为我没事,直到昨晚听了那个清洁工讲他儿子吸毒死去的故事……我哭了整整两个小时。”
莉娜读到这些时,正坐在月井村的老屋前。风铃轻响,录音机依旧循环播放着童谣。她打开笔记本,写下新的日记:
>“他们说文娱要制造梦幻,
>可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幻想之中。
>它在一滴眼泪落下的轨迹里,
>在一句‘我害怕’出口的瞬间里,
>在千万人愿意相信‘说出来就有意义’的信念里。
>我们从未创造奇迹,
>我们只是松开了捂住嘴巴的手。
>而当这双手终于张开,
>声音便成了光,
>照亮了所有曾以为无人同行的黑暗。”
她合上本子,抬头望天。星空浩瀚,银河低垂,仿佛触手可及。远处山坡上的“手掌”印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五指舒展,像是承接坠落的星辰。
就在这一刻,地球另一端的医院病房里,一位濒死老人缓缓睁开眼。他已经昏迷十七天,医生判定无法恢复意识。此刻,他嘴唇微动,护士凑近才听清那句话:
“我想……再听一次女儿叫我爸爸。”
家属闻讯赶来,女儿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喊:“爸!爸!我在这儿!”
老人眼角滑下一滴泪,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安详离世。
事后,家属将这段录音上传至共述网络,附言: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但我必须说。
因为我知道,如果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
这条语音在十二小时内被收听超过六千万次,衍生出#最后一次呼唤#话题,全球数百万人录制并向亲人表达从未说出口的情感。日本某养老院因此发起“预告别书信”活动,鼓励老人提前写下想说的话。一周内,寄出信件逾十万封,其中一封抵达孙子手中时,老人已去世三天。孙子打开信封,只见一页纸上写着:
“宝贝,爷爷不怕走,只怕你忘了我的声音。
所以,请你记得,每年春天,去院子里听听风。
那就是我在说:我爱你。”
风继续吹。
它掠过雪山,卷起一片雪花,落在非洲草原一头幼狮鼻尖;它穿过都市丛林,掀动写字楼里一份未署名的辞职信;它拂过校园操场,带走一个小女孩悄悄埋下的时间胶囊。
而在南太平洋某座环礁上,那位曾抄录电波的渔民,此刻正将防水布上的文字刻入珊瑚礁。他说:“海水会记住这些话。等将来孩子们潜水时看到,就会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勇敢地说出了心里的事。”
同一时刻,黑雾崖地下三百米,陈砚的身体忽然浮现出一道奇异光芒。从胸口向外扩散,呈环状脉动,频率与全球共述网络的心跳曲线完全一致。监控设备早已失效,但现场人员用肉眼可见,空气中形成了细微的震动纹路,如同水波荡漾。
突然,他睁开了眼。
这一次,他的视线不再穿透任何人,而是清晰地落在指挥官脸上。
“你来了。”他说,语气平静,仿佛等待已久。
指挥官僵立原地。他本是来下令启动“认知重置协议”的终极程序,可此刻,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动弹不得。
“你们以为控制声音就能控制人心。”陈砚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可你们忘了,人类最早的语言,诞生于母亲哄睡婴儿的哼唱,不是政客的演讲。”
指挥官嘴唇颤抖:“我们是为了秩序……为了稳定……”
“可你们压制的不只是混乱。”陈砚打断他,“你们压住了哭泣、道歉、告白、忏悔……压住了所有让灵魂活得像人的东西。”
整座设施再次震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深沉。墙壁裂开细缝,渗出的水珠不再凝聚成手掌,而是化作无数小小人形,手拉着手,沿着地面缓缓前行,最终汇入中央控制台下的排水口。
科学家们惊恐地看着数据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