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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街几个汉子顿时急了,“凭什么?”
雁萧关视线移了过去,脸上带着笑,可那笑意却让说话的汉子顿时哑了声音。他们刚才干了什么?他们居然敢质疑王爷的话?方一反应过来,顿时腿便一软。
雁萧关声音不高不低,“方才是谁先撞了人?又是谁踩了布?真要论理,你们占不着半分便宜。如今给你们个机会,不赔钱,只需用几句话打发他们,你们倒不乐意了?”
那几个汉子又怕又理亏,面面相觑。可他们此时不能退,真要是不战而败,往后又有何颜面在这城里立足?
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汉子咬咬牙,道,“打就打,谁怕谁。”
山民们更不会拒绝,他们是最先下山的族群,早听族里的老人说过,赢州这位王爷从不说空话,更不会对他们山民另眼相待。
竹子往前一步,“我们应了,但有一样,拳脚无眼,若是伤了人,各凭本事扛着,事后不许再寻仇。”
雁萧关颔首,“准了。”
随即侧头,“从南,下去清出场地来。”
陆从南咧开嘴角,高声应声,咚咚跑到楼下,“都跟上,不准在半道耍花样,不然可别怪神武军不客气。”
楼下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山民们护着自家婆娘孩子,率先跟在神武军身后,西街百姓也梗着脖子,悻悻地跟了上去。围观的百姓见状,都好奇地想跟去看,见神武军并没有阻拦,从众之下,所有人都神情激动地跟在了后面。
官修竹憋了憋,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王爷,这般会不会太胡闹?”
雁萧关瞥他一眼,“憋着才会出事,让他们光明正大打一场,打出输赢总比日后积怨成仇强。”
陆从南一路走到刚才行过的街口,也就是酒楼正下方的十字交汇口,他扫了眼四方状况,指挥着神武军道,“不必去其他地方,就在此处,帮着周遭的摊贩都往后挪挪,这路口中间是城里最宽广的地方,够他们施展。”
神武军自然从命。
官修竹此时已经心如止水,在街口当众打斗,明摆着是要让全赢州的人都来看热闹。
雁萧关没下去,甚至还转了个向,找了个视野更宽的位置。
神武军动作麻利,很快便吆喝着让街口的摊贩往后退了丈余。原本热闹的街口瞬间空出一片场地,四方的百姓却越聚越多,个个踮着脚往中间望,连隔壁铺子里的伙计都探出头来,生怕错过。
有那机灵的,瞧见雁萧关坐在高处,居高临下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珠子一转,也往周遭高处涌去。一时之间,街口周边的店铺,但凡能瞧见街口的,顷刻间便挤满了人。
山民和西街汉子被带到场地中央,神武军在外围圈出一道人墙。
竹子盯着对面,“划下道来,怎么打?”
西街汉子看对面斗志昂扬,又回身望了望身后的人,咬咬牙道,“双方各出三人,轮流较量,拳脚相加也好,摔跤角力也罢,只要能将对方撂倒在地,就算赢一局。三局两胜,如何?”
“成交。”山民们对视一眼,竹子率先将布交给自家妻子,往前一站,“我先来。”
西街那边也推选出一个精瘦的汉子,两人皆挽着袖子走到圈子中央。周围的百姓顿时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从南走近,绕着两人转了一圈,扬声道,“记住了,只许徒手,不许抄家伙,谁要是坏了规矩,就算输。”
两人同时点头,对视间火光四溅。
陆从南刚一退开,那精瘦汉子已率先冲了上去,拳头直逼山民汉子面门。
山民汉子虽看着粗笨,动作却不慢,侧身避开的同时,伸手就抓住了对方胳膊,猛地往怀里一带。
“咚”的一声闷响,两人胸膛相撞,精瘦汉子被反震出去,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山民这边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西街的百姓急得直跺脚也无用。
陆从南抬起手,示意双方退下换人“第一局,山民胜。”
场中很快换上第二组人。
这次西街的汉子学了乖,专挑山民下盘招呼,两人扭打在一处,很快滚得满身尘土。可他却没料到,山民们日夜在山中生活,日日都要与蛇鼠虫兽周旋,下盘稳健得很。
没多久,山民便凭着一股子蛮力,将对方死死压在了地上。
陆从南目光扫过西街那几个脸色铁青的汉子,扬声道,“第二局,山民胜!”
赢了的山民起身退回去,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
陆从南笑看向西街汉子,“还比吗?”
那几个汉子咬着牙,还想再试,却被人群里一个中年汉子拉住。
中年汉子走到圈子中央,对着山民拱手道,“是我们输了,布钱我们赔,现在就给。”
竹子看他一眼,转身从妻子手中取过布,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