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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想不明白,夏稚鱼饱满红润的唇瓣里是怎么吐出来的这些绝情话。
难道他连关心她都是错的?
前男友的爱就不算是爱了吗?
江知砚面色越发沉默,眼底更是闪烁着夏稚鱼看不懂的深深暮色,像是隆冬映在他的眼底,他平复了好一会心情,可说话的声调依旧发紧,
“我不觉得自己可笑,之前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现在你对我冷漠也是应该的。但我想弥补你、挽回你,无论你对我有多大的怨怼,我从来都没想过真正松开你的手。”
“鱼鱼,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幽暗的深邃眼眸像是有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夏稚鱼心头一颤,刚想偏头躲开他的视线,江知砚强势抬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夏稚鱼仰头直视他。
他指尖微凉,脸色苍白,眼底的温度也不甚明显,像是即将陷入冬眠的冷血动物,竭尽全力绞住自己最后的猎物,显得冷漠又阴暗。
陌生的神情出现在自己曾经最熟悉最了解的人身上时,难免会出现抽离感,夏稚鱼没忍住往后退开半步。
街道两侧路灯忽然亮起,暖黄色灯光倾泻而下,两人的影子交叠的那部分落在路沿上,浅灰色的影子叠在一起后变成了接近江知砚大衣颜色般的深黑,静静的蜷缩在夏稚鱼脚下。
夏稚鱼下巴尖尖缩在羊毛围巾里,看向他的漂亮瞳仁因惊惧而微微震颤。
像受惊了的小猫,圆溜溜的瞳仁蓦地晕大,稚鱼眸色偏暖棕,在灯光下月发显出鎏金般的光泽。
既可爱又可怜,纯净眼底又满是他的倒影,仿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他一人似的,这种认知很难不让江知砚的心情变好。
“鱼鱼——”
男人低沉的声音近乎喟叹,他强势的把夏稚鱼摁在自己怀里,掌心扣着她后脑,昂贵柔软的羊绒布料下是暖弹胸肌。
沉稳心跳一下下冲击着耳膜,夏稚鱼清楚感觉到江知砚说话时胸腔震动的幅度。
“你可以跟我生气,可以跟我发脾气抱怨,我甘之若饴。可你不能让我不见你,不重新挽回你,那有点太残忍了。”
江知砚很少有这种略显出脆弱的时刻,可他的一举一动中,扑面而来的却是浓郁的压迫感和强势,二者之间的反差感使得夏稚鱼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们刚才不还是在争执吗?怎么争着争着忽然抱在一起了。
微凉唇瓣很轻的贴上她额间,如同蜻蜓点水般一落而过,一下,有一下,甚至还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热气涌上脸颊,夏稚鱼退开半步,条件反射就是一巴掌抽到江知砚脸上,眼睛睁的又圆又大,漂亮眸子里燃上怒火,
“你疯了,你现在这是在性骚扰你知不知道!”
还贴在江知砚脸上的手腕被握住,掌心先贴上柔软的暖湿意,随后掌侧软肉又被齿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还没等夏稚鱼反应过来给他打个对称巴掌印,江知砚就先从善如流的松开她的手腕,
“好吧,那我错了,我道歉,出于补偿,我明天能不能得到一个跟你共进晚餐的机会。”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夏稚鱼舌尖,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时。
夏稚鱼听到江知砚慢悠悠的说完了下一句话,“当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超市老板家的监控是村里统一安装的联网监控,除了老板那里有存档,村子里也有一份。”
“看在这条对你会很有用的消息上,别拒绝我,好吗?”
直到回家洗澡时夏稚鱼还是没能从和江知砚那段堪称离谱的对话中缓过神来。
宋女士还在嘟嘟囔囔的问她对江知砚有什么不满意的,那么年轻有为的大小伙子上赶着追到她家里来了,她还要拉着脸,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我就是不乐意,我一百个不乐意,谁求着他来咱家了,而且来咱家之前都没跟我打一声招呼,没礼貌的狗东西。”
夏稚鱼从浴室里伸出大半张脸,骂完江知砚后又扯着嗓子,“妈,妈给我拿一下浴巾和干净睡衣,我放到床上忘拿了。”
“洗澡都记不住拿衣服,冻死你个死丫头得了”,宋越气咻咻的用力点了下夏稚鱼脑门,没好气道:“小江这种的你还不满意,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准备给我谈个多厉害的人物回来。”
夏稚鱼的声音透过浴室门穿出来后显得有几分模糊,“我才不结婚,谁爱结结去,我要在家里当一辈子大爷。”
“当当当,我看等我跟你爸死了谁伺候你这个大爷。”
夏稚鱼大叫一句,“呸呸呸怎么说话呢,快过年呢吉利点。”
宋越才不吃她这一套,“你要是想让我跟你爸好好过个年,你就尽早给我领个还行的女婿回来。”
闻言,正在拖地的老夏弱弱补了一句,“不想结就不结呗,我姑娘我……”
剩下半句话还没讲完,就淹死在了宋女士冷的跟冰碴子似的眼神里。
“我爸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