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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聿白心中叫苦,刚还坐着正正经经讲话,他怎么一下就趴人怀里了?还是强行趴怀。

是要开始了么?没有一点点预告,强行开始?这孟知彰,太猴急了些!

庄聿白想挣扎,但绝对的体能压制下,他没有任何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跑也跑不掉,逃也逃不脱。

何况,今日也没有理由逃。

正当庄聿白准备“任命”从了的时候,头顶传来无比坚定的声音。

“在朝为官,并不是为了高官厚禄,更不是为哪个党派而为官。一世蝇营狗苟,与牲畜猛禽,又有何异?为官,即便做不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那也应在自己能力所及之内,万万千黎民百姓谋一方生存空间。如此,才不辜负寒窗十载,不枉在这世间行走一遭。”

孟知彰的声音不高,情绪也不激昂,甚至比他平时讲话还要轻柔。

不知为何,庄聿白就是有些感动。

孟知彰的为人,他一直是清楚的。虽然整日一副冷面冷心模样,骨子里是谦和、良善、且温柔的。

今日,对方似乎将更深层的部分,毫无保留地、主动展示给了自己。

庄聿白一双手,往后探,慢慢环住孟知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孟知彰。”

“嗯?”

“我想喝酒。”

“不了吧。”孟知彰直接拒绝了,“有些事,我想清醒的时候,和你一起做。”

怀中人身子一僵,似微微打了个冷颤。

孟知彰轻轻抚摸怀中后背,一下接一下。

“别紧张,没什么的。一点都不可怕。我们可以慢慢来。你可以试着亲我一下。像往常一样。”

提到“往常”,庄聿白腰腹一紧,心中跟着一阵悸动。

庄聿白虽没说过,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往常是个什么状况。一开始自然是扭捏的。可等触碰到那抹轮廓分明又柔软的双唇,他整个人便像一颗糖果,被那份温热慢慢融化,没了主意,失了心智,随着时间和动作的推进,甚至开始忘我,飞蛾扑火般,想要更多。

若非有最后那条线拦着,说不定他已经出于某种科学试验精神,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向自己缴械投降了,和眼前这位“好兄弟”走到最后一步,试上一番。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是新婚夜,是三媒六聘将他迎进门,又拜过天地高堂,当众向全天下郑重声明二人已为合法夫夫,是可以做合法夫夫能做的一切事情。尽一切责任,担一切义务,享所有权力。

当然也包括按最后一条线。

忙前忙后这些日子,拜天拜地拜夫妻,不就是为了最后这一下子么。

庄聿白鼓气勇气,抬眸对上孟知彰的视线,接触到的一瞬,像被烫到,忙又撤了回来。

“今晚理所应当是要与你有……夫夫之实。”

“没关系。”孟知彰握住那只冰冰凉的手,“没有什么理所应当。新婚夜就理所应当必须行周公之礼?成了亲就理所应当必须生儿育女?不。我孟知彰当下能力有限,无法许你一世荣华,诰命加身。至少在我孟知彰能力范围下,我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该说不说,这孟知彰的情话说得不是最好的,但却一语中,精准击中要害。

庄聿白头皮一阵发麻,本就低垂的头,此时更低了。他像得了什么情话羞耻症,害怕对方再说出什么更厉害的话,正要起身坐远些,却被孟知彰先行一步,拢住肩膀,牢牢控在那横阔又坚实的胸前。

“聿郎,这句‘护你周全’,不是口头说说。”孟知彰看着怀中人的眼睛,“至少在我孟知彰这里,没有那些理所应当。在我孟知彰这里,你庄聿白永远有选择的权力,永远可以说‘不’。永远可以叫停。”

庄聿白僵直在那里,睫毛微微颤了颤。

孟知彰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道:“刚才我说的你我结为夫夫,可以不行周公之礼,也无需生儿育女,并非只是说说。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

“我孟知彰要的是你庄聿白这个人,无关其他。

“我心悦于你。是很早的事情。我心悦于你,并非只想与你云雨。

“我将你迎娶回来,也可以说是,我入赘于你,其实是想和你一起携手在这世间好好活一次。吃好每一顿饭,过好没一个日出月落,一起经历四季更迭,一起花前月下,直到鬓间落雪,你我白首之时,一起坐在院中回想我们这充盈又安稳的一生。

“当然,我也想和你同赴巫山。都说两情相悦的夫夫之实,是最美妙的。我承认,我很期待,一直都很期待。

“世间所有的美妙,我也想让我的聿郎,尝一尝,试一试。如果,你不想。你可以喊停,或者,一开始就说‘不’。

救命!

庄聿白不知道自己听进去多少,又听懂多少。但他知道自己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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