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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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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内的火盆要熄灭了,阿稚新添好炭就下去歇息。

今晚没什么事情,魏琨命人将鹿明姬送到了王帐前,亲自押鹿明姬进去。

鹿明姬不经吓,先前马尿一事她自己所为,尚且当着皇帝的面求颍阴长公主救她,这次更是该交代的全交代了,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成是受颍阴长公主指使,彻底攀扯上颍阴长公主,妄想逃避极刑。

今上对颍阴长公主的忍耐早已不及从前了。

马尿一事,今上疑心是颍阴长公主设局害他,转头便将长公主送给他的美人杀了。

褚松自称是广陵人,魏琨只不过和皇帝随口一提,皇帝便大为不悦,广陵王与他同辈,又是壮年诸侯王,虽封地狭小,远在南地,但诸侯王一直以来都是皇帝的心病,有先前颍阴长公主那个齐人门客携兵器入宫的前事在,皇帝唯恐再会被这门客刺杀,不用他再多言,就命他想办法料理掉褚松。

在宗室皇亲的眼中,伏嫽和魏琨都只算蝼蚁,他们两人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眼中,颍阴长公主杀伏嫽,是在挑衅他。

皇帝果然勃然大怒,可是也不过是一怒,就让人将鹿明姬打入掖庭受刑,随后一杯酒一杯酒的喝下去,然后嚎啕大哭,歪歪倒倒的摔在地上。

魏琨一阵风卷残云,食案上的酒菜尽数填进了他的腹中,草草做了洗漱,便要上床歇息。

床上伏嫽在睡梦中听见动静,微睁开眸,打了个哈欠,长睫上沾了水汽,满枕乌发,她迷瞪着眼,略不满的要他洗干净再上床。

带着惺忪的娇懒,很容易让人心软。

伏嫽有些喜洁的小毛病,魏琨很清楚,这样的小毛病放在仕宦大族,便是雅洁,放在普通人家,也没那么多余钱架柴烧水,这是不节制。

在家中可以分室而居,魏琨不会事事依从她。

可今晚魏琨停在床前,望着衣角曳尾处的褶皱,忽然想起他扶起皇帝时,皇帝一把拽住他,满脸涕泗横流。

“现在朝堂上都是姑母的人,皇后也是姑母替朕选的,姑母还与齐王、广陵王等人暗中来往,朕只不过是姑母手中的傀儡,她是不是在警告朕,朕若是不听话,她就要换了朕这个皇帝?朕受够了钳制!”

“朕的身边只有你最可靠,你帮朕除掉姑母,朕许你高官厚禄。”

空气中好像都能嗅到那股让人作呕的酒臭味。

魏琨转过身绕到屏风后面,过不久,就听见水花声。

听话就成,伏嫽可没偷看人洗澡的兴致,眼一闭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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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夜外面又开始下雪,京兆就这点不好,一到冬天就雪不断,白日都是潮湿阴冷。

伏嫽晨起时,发觉魏琨还躺在床上睡大觉,一般这个时辰,他早不在帐篷里,今日倒是能耍懒偷闲,想必是戾帝开恩,准他今日休沐了。

两人一直分别睡在各自的被衾里,挨不着彼此,只不过伏嫽怕冷,时常半夜卷了魏琨的被衾,伏嫽起初有点窘迫,但连着好几日都这样,她脸皮也厚了些,她不及魏琨身长体健,夜晚一个人睡,只有一床被衾自然会冷。

之前在家中,她和阿稚两个小女娘都是睡一起的,冬日也能相互取暖,进了上林苑,阿稚没法和她睡了,就算这帐篷里有火盆,火盆到深衣也得熄灭,她自然抵不过寒冷。

这不能怪她的。

伏嫽艰难从被窝里爬起来,伸着雪白粉嫩的足一点点将抢来的被衾踢回去,不慎便踢到魏琨胳膊上,魏琨的眼睫动了一下。

伏嫽知道这一下把他给踢醒了,便索性将被衾直接推回给他,问道,“你怎么料理鹿明姬的?”

魏琨有片刻没声,不一会儿那软热温香的小足就又踢了踢他,带着伏嫽略感不耐烦且好奇的询问,一不顺她的意,她就是这样的坏脾性,大抵她自己也很清楚,他不会对她做什么,若换个男人,她断不敢用她那只不安分的脚踢人。

“陛下下令将其没入掖庭。”

伏嫽一笑,魏琨果然比她会处理,把鹿明姬送进掖庭,可比送进廷尉府强太多,掖庭内有梁献卓,

新仇旧恨,梁献卓必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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