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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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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献卓能支苏让前去梁萦的帐前窥探,想来掖庭内必有听他差遣的细作,此人身在掖庭,也必能出入宫闱,与薄朱暗通消息。

她也希望梁萦和廷尉府能借这次时机,彻底杀了梁献卓,可是就怕梁萦高傲,根本不觉得梁献卓是个威胁,轻易就放了梁献卓。

伏嫽想了想,告诉魏琨,“齐王能安插细作在长公主府,必也会安插细作在宫中,他人在掖庭,昨日能遣身边的寺人近颍阴长公主的帐篷,明日就能将自己人安插到陛下身侧,这也太危险了!”

她仿佛是真的为戾帝担忧,脸上都是夸张的惴惴不安。

魏琨笑了一下,“女公子要我查那个细作?”

“不是我让你查,是你身为郎官,为了陛下的安危着想,你就该抓出这个细作,”伏嫽狡辩道。

魏琨的两只胳膊枕到脑袋下面,显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女公子嘴上说珠联璧合,可实际看来,还是利用我的想法多一些,我答应君侯和女君,保女公子一生无恙,多余的事情,算不得我的责任。”

伏嫽抿着唇瞪他,这时候还要跟她较劲,便是相互看不惯,也该先放到后面,何至于要放过能灭掉梁献卓这个隐患的大好机会呢?

伏嫽心想,他自己藏着秘密不让她知晓,却还要彼此坦诚,要她剖出自己的秘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真把重生的事情说出来了,他也说不定当她疯了。

她酝酿了一下,道,“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恨齐王吗?我告诉你就是。”

魏琨垂下眼,“若不危及伏家,不用告诉我。”

敢情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是因为怕她又闯出什么大祸牵连伏氏,他对伏氏是真忠义。

说开了至少没有隔阂。

伏嫽半真半假道,“当初齐王想要娶我,是冲着我阿翁和几位姊夫来的,齐王看似不争权势,却早有图谋。”

她转过眸看着他,“你知道我若真嫁给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魏琨缄默。

“我若做了齐王后,伏家也会被迫偏向齐王,齐王定会将我和伏氏敲骨吸髓,榨干我们所有能利用的地方,再弃之如履,事不成也就罢了,事成,他岂能容得下伏氏外戚势大。”

“齐王若非有觊觎皇位的想法,也不可能放着自己喜欢的表妹不娶,反倒不远万里来求娶我,这种空有野心却只想依靠妇人成就霸业的男人,我当然厌恶他!我恨他不是应该的吗?他起初想娶我就是居心叵测,这等歹毒伪善之辈,最好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定千刀万剐了他!”

伏嫽说罢也不看他,提起衣袍,愤愤的抬足跨过他,忘了淑女姿态,一下跳到地上,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都露了出来,她穿好了香训履,还狠狠的在地上碾了碾,仿佛梁献卓就倒在那里,被她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给碾碎了,丝毫忘记腿上还有伤。

魏琨耷拉着唇角,她并没有交底,从她对梁献卓的种种反应来看,这不单单是恨,还有怨怼。

伏嫽是很矜贵骄傲的小女娘,在家人宠爱中长大,她刚及笄时,京兆无数豪族都想上门来提亲,其中不乏有许多眼高于顶的贵公子,伏嫽挑挑拣拣,谁也看不上,他曾听过伏叔牙数落,知道她喜欢清贵温柔、附庸风雅的男人。

齐王很符合她的喜好。

女娘的怨怼无从可解,魏琨没有再问一句。

伏嫽愤懑过后,又扭过头冲魏琨道,“你现在知道你想知道的了,我也想知道一些事。”

魏琨微抬眉,示意她问。

这帐篷终归不隔音,伏嫽可不敢大声说话,她低声问道,“那枚虎符是谁给你的?”

魏琨脸上睡意和散漫一瞬消散,神情冷冽阴沉。

伏嫽看他面色不善,顿时后悔自己问出来了,要是他根本没当她是自己人,当下就可能灭口。

两人有片刻僵持。

魏琨伸手摸到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枚虎符,和她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

但伏嫽一眼就看出这不是自己先前看到的虎符,魏琨的那枚虎符上面有很细很细的裂纹,现在的这枚虎符应当是被妥善保管的,虎符周身完整,莫说细纹,就是擦着碰着也没有。

伏嫽将目光从虎符挪到魏琨的面上,他的神色里没有杀气,眼底很平静,是默认了他有一枚虎符,却拿出这枚不是他的虎符来搪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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