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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年轻的将士渴望建功立业(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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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即下令:“查封‘文渊堂’全国分号,拘捕所有编校人员;调北镇抚司暗探潜入漕运系统,绘制‘影朝’联络图谱;另派陈会子亲赴流放地,提审周延儒本人,只许问一句??‘你到底写了什么?’”

数日后,陈会子归来,带回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供词。周延儒在狱中并非独自书写,而是有一名神秘僧人每日探视,两人以佛经为掩,暗中传递密语。那僧人自称“空相”,精通易理,曾预言“大明气数将尽,唯改姓易制,方可续命”。而周延儒所写《辩罪书》中,隐藏着一段密码,破译后竟是八个字:“东南有主,可继大统”。

朱由检听罢,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僧人现在何处?”

“逃了。”陈会子低头,“但我们抓到了他的徒弟,是个哑巴,舌头被割。但他写字供认,师父去了福建,投奔一位‘海上侯爷’。”

“郑芝龙?”朱由检眯起眼,“原来他们想借海权另立朝廷……”

他霍然起身,召集群臣议事。这一次,他不再容忍任何推诿。当兵部尚书以“海军孱弱,不宜远征”为由反对出兵福建时,朱由检当场摔杯怒喝:“朕给你三个月,造不出战船,你就跳进海里游过去!”

会议结束,他单独留下卢象升:“你去福建,不是打仗,是夺权。朕要你联合当地义军,切断郑氏粮道,逼他表态??要么归顺,要么灭族。另外……”他压低声音,“暗中联络郑成功,那个年轻人,比他爹有骨气。”

卢象升领命而去。临行前夜,孙世绾抱着朱和来到他府邸,亲手交给他一块玉佩:“这是陛下幼时贴身之物,今托付于你。若事有不测,持此玉可调动京营最后三千精锐。”

卢象升双手接过,重重点头。

与此同时,蒙古草原上传来好消息。察哈尔部林丹汗遣使来朝,愿与大明结盟,共击后金。使者带来一匹纯白骏马,说是“天赐神驹”,专赠朱由检。朱由检收下马匹,赐使者黄金千两,并回赠火器十门、铁甲百具,附信曰:“待春雪融尽,朕亲率大军出塞,与可汗饮马辽河。”

这一举动震动天下。就连陕西流寇内部也开始分裂。李自成帐下谋士李岩力劝:“朝廷已非昔日腐朽之象,若继续攻城略地,恐失民心。”而另一派牛金星则主张速取西安,称帝建制,与朱由检分庭抗礼。

两派争执不下,最终李自成拍板:“暂避锋芒,转入山区休整。等冬天大雪封山,朝廷补给困难,再一举南下!”

就在各方势力博弈之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南京国子监数百学子联名上书,请求恢复“廷试策问”,允许学生直面皇帝,陈述治国之道。奏章中写道:“昔有唐太宗观举子登科,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今陛下广开言路,何不许青年俊才一展胸襟?”

朱由检览毕,竟罕见地落泪。他对王承恩说:“朕十七岁登基,无人教朕如何做皇帝。如今这些孩子,愿意替朕想想怎么救这个天下,朕怎能拒之门外?”

于是下诏:“准开‘御前问策’,凡通过乡试者,皆可报名。朕亲自主考,不限题目,不限文体,只问一句??‘若你是朕,当如何救大明?’”

消息传出,举国沸腾。短短半月,报名者逾万人。试卷如雪片般飞来,其中有一份尤为特别:作者是个盲女,由兄长代笔,文中写道:“陛下可见民间苦难?臣虽目不能视,心却清明。贪官污吏如黑夜,百姓如盲人摸索前行。陛下若真想照亮天下,不必烧账册,不必斩大臣,只需让每个人都能听见公正的声音。”

朱由检将此文抄录十遍,分送六部尚书,并批曰:“此女之言,胜万卷经书。”

然而,风暴从未真正平息。某夜,紫禁城突现异象??钦天监观测到北斗第七星骤然黯淡,随即复明,但光芒偏移三分。监正惊骇上报:“此兆主帝星动摇,奸臣逆党未除,恐有近侍作乱!”

朱由检不以为意,反笑道:“星可偏,志不可移。朕不怕动摇,只怕麻木。”

但王承恩却暗中加强宫禁,亲自查验每一名内侍出身。果然,在御膳房发现一名杂役来历不明,经查竟是十年前被处决的魏忠贤义子,化名潜伏宫中多年,专司投毒。

此人被擒后拒不招供,咬舌自尽。但在其床下暗格中,搜出一本小册子,记录了近三年来皇帝饮食偏好、作息规律,甚至标注了“何时体虚、宜下慢性毒药”的字样。

朱由检看着册子,冷冷道:“他们想熬死朕……可惜,朕比他们想象的活得久。”

他下令将尸体悬于午门三日,不准收殓,并昭告天下:“凡曾效忠魏阉者,无论藏身何处,朕必追杀到底。十年蛰伏算什么?朕可以等二十年,三十年,直到把你们一个个从土里刨出来。”

这一诏令,如同惊雷炸响在无数隐匿者的耳畔。

而在遥远的辽东,阿巴泰收到晋商覆灭的消息,暴怒之下斩杀两名信使。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召集幕僚商议。一名汉人谋士低声道:“明廷内斗将起,陛下不妨静观其变。待朱由检杀尽功臣,众叛亲离之时,我们再挥师南下,可一举定中原。”

阿巴泰摇头:“你不懂汉人皇帝。此人狠绝如斯,未必会走前朝老路。我看……他是真的想活这个天下。”

此时,沈阳城外忽报:一支蒙古骑兵突袭边境哨所,缴获大批粮草军械,旗号正是察哈尔部。紧接着,又有消息传来??明军卢象升部已攻占福建泉州外岛,郑芝龙被迫退守厦门,其子郑成功率部起义,宣布效忠北京。

阿巴泰沉默良久,终于叹道:“大势去矣。”

他焚毁努尔哈赤留下的国书,下令全军收缩防线,准备迎战即将到来的明蒙联军。

京城之中,朱由检站在太和殿前,望着晨曦中的广场。那里,第一批通过初选的三百名策士正列队等候入场。他们中有书生、农夫、匠人、甚至一名女医。每个人都手持答卷,目光坚定。

张皇后走来,轻声道:“你会听他们的吗?”

朱由检点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朕都会记下来。因为这不是朕的江山,是他们的命。”

他迈步登上台阶,阳光洒落在龙袍之上,熠熠生辉。身后,钟鼓齐鸣,百官俯首,万民瞩目。

而在西北角冷宫,孙世绾再次取出那封未曾寄出的信,添上一行字:

“吾儿长大之日,将见父执火种,母守灯芯。此火不灭,此光长存。”

窗外,一只白鸽振翅而起,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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