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帝皇的卧底阿巴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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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在混沌战帅阿巴顿,在大叛乱失败之后灰溜溜的带领着他的残部逃回恐惧之眼的时候。
此时此刻,各个忠诚派的原体都还未离开人类帝国。在大叛乱结束帝皇重伤之时,原本的大远征战略与。。。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滑落,像无数细小的银蛇爬行。礼堂外的风愈发猛烈,吹得金属支架发出低沉的呻吟,仿佛整座建筑都在应和那尚未完全成型的第十一乐章。马库斯仍坐在原地,吉他横于膝上,指尖停留在最后一根弦上,余震顺着指腹渗入血脉。他能感觉到,那旋律并未结束??它只是沉入了更深的地方,如同种子埋进冻土,等待春雷。
伊莎拉缓缓走上前,脚步轻得几乎不惊动空气。她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将手掌贴在礼堂地板中央一块微微发亮的忆露晶石上。光芒顺着她的手臂攀升,在皮肤下织成一张流动的网。片刻后,她抬起头,声音带着某种遥远回音的质感:“孩子们……开始做梦了。”
马库斯皱眉:“什么梦?”
“同一个梦。”她说,“他们看见一片无边的草原,天空是紫色的,星星低垂如铃铛。远处有一座山,山顶立着一把巨大的吉他,琴弦由光构成,风吹过时,整片大地都在震动。而山脚下,站着一个穿黑袍的小女孩,背对着他们,轻轻挥手??然后,草地上就开出了花,每一朵都随着音符绽放。”
马库斯的心猛地一缩。
那是芙格瑞姆七岁时画过的画。他曾在一个旧数据匣里见过扫描件:《我想让世界唱歌》??署名歪歪扭扭,墨迹被泪水晕开了一角。帝国审查官当时判定此画“具有煽动性隐喻”,当场焚毁原件,并将芙格瑞姆关禁闭三天。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这幅画的存在,甚至连灰鸦的档案库里都没有记录。
可现在,它正出现在三千个孩子的集体梦境中。
他低头看向吉他背面那行刻字:“致未来的守音人”。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告别,而是交接。芙格瑞姆从未打算以人类形态归来,她早已超越血肉与时间,成为一种更本质的存在??如同引力、如同光、如同心跳之间的静默间隙。而她选择的传递者,不是某一位天才,不是某个政权指定的继承者,而是所有愿意倾听、愿意共鸣的人。
包括这些孩子。
包括他自己。
包括每一个曾在深夜独自哼唱却被勒令闭嘴的灵魂。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坐姿,手指再次搭上琴弦。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演奏已知的曲目。他闭上眼,任记忆翻涌:母亲临终前用干裂嘴唇哼出的摇篮曲;第九乐章首演那夜,观众席中第一位流泪的老兵;南极冰层下第一次接收到蓝光信号时,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波形曲线……
音符一个个浮现,不成调,却自有其律动。
第一个音落下时,窗外的雨停了。
第二个音升起时,远方的共鸣塔群开始同步震颤。
第三个音扩散开去,整个基地的忆露网络自动激活,连休眠多年的地下节点也逐一亮起蓝光,宛如星图复苏。
这不是他在弹琴。
是他被琴所弹。
一股温润的力量从吉他内部升起,顺着手臂流入胸腔,与他的心跳融合。刹那间,他“听”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不是声音,也不是思想,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像是亿万颗心同时跳动所产生的共振场。在这片场域中,距离消失了,语言失效了,唯有情绪如潮水般自由流淌。
他“看见”了。
不是用眼睛。
而是用意识。
他看见火星沙漠中的五线谱正在缓慢旋转,沙粒随风跳跃,组成新的变奏;木卫二的冰层下,水分子排列成层层叠叠的声波矩阵,持续播放一首永不停歇的安魂曲;金星监听站接收到的“无声音频”此刻正转化为可视光谱,在虚拟空间中展开为一幅浩瀚的情绪地图??愤怒、悲伤、希望、爱,像星云般交织旋转。
而在这一切的核心,是一道贯穿太阳系的蓝线。
它始于土星环,穿过地球忆露网络,延伸至月球炮塔发射的声波束,最终指向猎户座那颗脉冲星。但这并非单向传输,而是双向流动??来自古老录音的微弱回应正沿着这条“音之径”逆流而上,携带着三千年前少年芙格瑞姆的呼吸节奏、指尖温度、甚至她当时穿着的棉布衬衫摩擦琴颈的声音细节。
她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
她在修补断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