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楔子 雨夜高架桥迈巴赫（第1页）

作者“莫混”推荐阅读《龙族VI：蚀梦之徒》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美国，伊利诺伊区，卡塞尔学院。

清晨的雾霭如同灰色的纱幔，缠绕着城堡式的尖顶。楚子航坐在窗前，指节分明的手指搭在白瓷茶杯上，热气早己散尽。茶水的倒影里，是一张过于平静的、东方少年的脸，以及一双。。。。黑眸。

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坐在他对面。这几乎成了弗拉梅尔副校长离开后的日常。两个老家伙每天都会准时把他叫到这间小会议室，美其名曰“帮助恢复记忆”。

“子航啊，你再仔细想想，”

古德里安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语气急切，“格陵兰冰海！那次极地勘探任务！你肯定有印象的！还有。。。还有北京地铁六号线！那下面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

曼施坦因在旁边沉重的点了点头。

卡塞尔学院的这两位教授，似乎将帮助他恢复记忆当成了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他们每天都会将他请到这间会议室，不厌其烦地试图向他灌输那些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的概念——屠龙，混血种，言灵，还有他失去的某段至关重要的记忆。

楚子航沉默地听着。

他知道自己确实缺失了大块的记忆碎片，否则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所远离故土的陌生学院，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那辆改装过的迈巴赫。

但屠龙是什么意思？

这超出了他能理解和接受的范畴。

“我还是记不起。”他放下茶杯，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什么起伏，“关于龙，关于任务，都没有印象。”

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交换了一个眼神，那里面有失望，也有早己料到的无奈。

“没关系，慢慢来。”曼施坦因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记忆的恢复急不得。重要的是，你要相信我们，相信学院。”

谈话通常在此陷入僵局。接下来，曼施坦因会开始处理手头堆积的公文，古德里安则会掏出一本封面花哨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偶尔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楚子航则继续看着窗外，首到曼施坦因抬头说一句：

“今天先到这里吧，不过楚子航。。。。。还是老样子，出行的时候要戴着口罩，不要被别人认出来。”

“清楚。”

然后，楚子航会戴上黑色的口罩起身离开。他的日程很固定。接下来，他会去学院的车库。

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总是停在那里，车身光洁如新，沉默而优雅。楚子航会坐进驾驶室，关上车门。车内很安静，只有皮革和淡淡机油的味道。他并不总是立刻启动引擎，有时只是静静坐着，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方向盘冰冷的质感。

但通常他会缓缓将油门踩下，低沉的咆哮响起，推背感将身体牢牢按在座椅上。只有在速度带来的短暂失控里，他才能稍稍感受到“存在”的实感。

之后，他也许去医疗中心看看。

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玻璃后，躺着那个名叫恺撒·加图索的金发男人，室内维生设备的指示灯明明灭灭。曼施坦因说，这是加图索的继承人，是他的“同伴”，在那场让他失忆的事故中重伤濒死。

楚子航静静地看着。

恺撒的脸如同大理石雕像，即使昏迷，锐利依旧。这是一个标志，证明着那个惨烈的“过去”确实存在。偶尔，他会碰到那个叫阿巴斯的男人在医院看望。他知道这个来自沙特的男人是新一代卡塞尔学院狮心会会长，这个男人似乎也能记起自己一点。

与阿巴斯寒颤过后，两人总是坐在长椅上一言不发，楚子航能感受到他那和善的外表下暗藏的敌意。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着共享某种巨大秘密却又无话可说的沉默。

医疗部主任例行公事地汇报：“生命体征稳定，神经活性深度抑制。苏醒需要时间和运气。”

“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子航忽然问。

“骄傲，强大。是很多人的偶像。”穿着白大褂的女主任缓缓说道，“卡塞尔学院从始至终最优秀的专员。”

最优秀的专员。。。。。

楚子航咀嚼着这个词，像一个空洞的回声。

时间在卡塞尔学院规律的钟声与楚子航日复一日的沉默中悄然流逝。

他驾驶迈巴赫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仿佛那辆车本就是他肢体的延伸。但变化也在悄然发生。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追求速度带来的短暂放空，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将驾驶变成一种近乎固定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