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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禅宗北宗与密教关系(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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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照将此表及答书编入不空表制集,似是暗示崇惠属于不空一系。空海《御请来目录》亦称“崇惠禅师摧邪支倾”,所赖者乃顿中之顿、金刚密藏也,也是强调崇惠为密教中人。二人皆为唐人,且圆照为当时之人,似乎非常可靠。然而空海本身属于密教,圆照虽然为律师,但与不空一系关系密切,二人所述未必完全客观。

从现有资料来看,在不空门人中没有崇惠。在《登刀梯歌序颂谢表等三首》之初中有“大唐大历三年戊申之岁十月二十八日,奉勅于章敬寺建道场,时有江东沙门崇惠”[26]之句,表明崇惠确为江东沙门,与僧传之说一致。此外据《宋高僧传》卷九《法钦传》,“代宗睿武皇帝大历三年戊申岁二月下诏”,请法钦入京,“弟子不算多少,听其随侍”[27],如此崇惠随其师于此年进京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在面临道士史华的公开挑战时,最应该出来应战的当然是号称神通法术最高的密教大师,然而令人失望的是,他们只是观望推托,无人应战。在这种情势下,崇惠挺身而出,登刀山,下火海,彻底征服了史华及观战的道俗,为佛教挽回了颜面。无论是用武功、幻术还是神通,都需要真功夫,不是随便糊弄的。崇惠现身斗法,不仅为佛教争了光,也为禅宗大长了士气。

崇惠究竟是如何得到这种神通的呢?崇惠强调是由于能仁之力、观音之慈、皇帝至诚之感,不愿归功于自己。不过他强调“观身法界”“举足道场”,故入火不伤、履刃不沮。观身法界,身即法界,火坑亦是法界,故两不相碍;举足道场,即“身心方寸,举足下足,常在道场”[28],白刃亦是道场,故不为伤。似乎崇惠强调的还是禅宗的禅观,并非密法。

据僧传,崇惠经常诵《楞严经》咒,此《楞严经》的出现及流传,与大通神秀关系密切。

据子璿《首楞严义疏注经》卷一:

时禅学者,因内道场得本传写,好而秘之,遂流北地。大通在内,亲遇奏经,又写随身,归荆州度门寺。有魏北馆陶沙门慧振,搜访灵迹,常慕此经,于度门寺遂遇此本,初得科判。[29]

依子璿之说,此经在广州翻译之后,由房融表奏入内,藏于内道场,大通神秀遇之,写之随身,归于荆州度门寺,后来慧振复于度门寺见之,为之科判。这表明此经出自大通神秀一系,由度门寺流出,详情另撰文述之。总之,此经体现了北宗的思想和禅法,崇惠由此经神咒得到神通,也是间接受到了北宗的影响。

禅宗北宗与密教都在唐朝中期流行于两京中原一带,北宗禅法强调实修,也有不少神异现象,与密教有似。两家之间产生种种联系,相互影响,相互渗透,当然也有矛盾与冲突,都是十分正常的。弄清两家关系,对于准确把握唐代佛教中后期的发展状况十分必要,对两家关系的探讨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1]徐文明:《六祖坛经注译》,85页,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8。

[2]吕建福:《中国密教史》,201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3]大正藏,50册,292页上。

[4]大正藏,18册,942页中、下。

[5]大正藏,50册,291页中。

[6]大正藏,18册,944页上。

[7]大正藏,55册,572页上。

[8]大正藏,18册,946页上。

[9]周绍良著、钱文忠译:《唐代密宗》,30页,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10]大正藏,50册,862页下、863页上。

[11]大正藏,85册,1290页下。

[12]大正藏,50册,711页中。

[13]大正藏,55册,571页下。

[14]杜继文、魏道儒:《中国禅宗通史》,116、117页,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

[15]吕建福:《中国密教史》,226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16]大正藏,8册,731页中。

[17]吕建福:《中国密教史》,227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18]大正藏,55册,765页上。

[19]大正藏,39册,579页中、下。

[20]徐文明:《唐代诗僧皎然的宗系和思想》,见王尧主编:《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688页,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1997。

[22]徐文明:《禅宗北宗第八祖弘正大师考》,载《敦煌学辑刊》,1999。

[23]《觉群佛学》(2010),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11。

[24]大正藏,50册,816页下~817页上。

[25]大正藏,52册,857页中。

[26]大正藏,52册,856页下。

[27]大正藏,50册,764页下。

[28]《楞伽师资记》道信章,见大正藏,85册,1287页上。

[29]大正藏,39册,825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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