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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荒原(第6页)
亲爱的泰晤士河,你轻柔地流,直到我唱完我的歌,
亲爱的泰晤士河,你轻柔地流,因为我说得不响也不长。
但是在我背后,在一阵冷风中我听见[30]
尸骨的格格声和吃吃的笑声传向四方。
一只耗子轻轻爬过草丛
拖着黏滑的肚子在河堤上行走
而我在一个冬天的薄暮,离煤气厂后面不远
在那条滞缓的运河上钓鱼[31]
沉思我的兄王在海上的遇难
和在他以前我的父王的驾崩。[32]
白色的尸体**在低洼潮湿的地上
尸骨却被扔在一座低矮而干燥的小阁楼里,
年复一年只是给耗子踩得格格作响。
但是在我背后我不时听见
汽笛和马达的声音,到春天它
就要把斯威尼带给波特太太。[33]
啊明月光皎皎
把波特太太和她女儿照
她俩在苏打水里洗双脚[34]
啊,听那些孩子们在圆屋顶里歌唱的声音![35]
唧唧唧
佳佳佳佳佳
那么粗暴地强行非礼
忒瑞[36]
虚幻的城市
在一个冬天中午的褐色雾霭下
尤吉尼德斯先生,从士麦那[37]来的商人
胡髭拉碴,带着一满袋无核葡萄干
到伦敦运费和保险金免收:凭提单付货[38],
他操一口通俗的法语邀请我
上炮台街旅馆[39]去共进午餐
随后去梅特罗波尔[40]消磨周末。
在暮霭渐浓的时刻,这时眼睛和背脊
从办公桌上抬起,这时人类的发动机
像突突地震动着等待开动的出租车那样等待着,
我,泰瑞西士,虽然双目失明,跳动在两个性别之间,[41]
长着皱巴巴女性**的老头儿,却能看见
在这暮霭渐浓的时刻,蹒跚归去的黄昏
正把海员从海上带回家去,[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