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乌鸦(第2页)

章节目录保存书签

然后我推开了窗户,随着翅膀的一阵猛扑,

一只神圣往昔的乌鸦庄重地走进我房间;

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而是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到我房门的上面,

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1]半身雕像上面;

栖息在那儿,仅如此这般。

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

“冠毛虽被剪除,”我说,“但你显然还是懦夫,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古鸦,漂泊来自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你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夜之彼岸!”

乌鸦答曰“永不复焉”。

听见如此直率的回答,我对这丑鸟感到惊讶,

尽管它的回答不着边际——与提问几乎无关:

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鸟栖在他房门的上面,

看见鸟或兽栖在他房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而且名叫“永不复焉”。

但那只独栖于肃穆的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

这一句话,仿佛它倾泻灵魂就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羽毛拍动,

直到我几乎在喃喃自语“其他朋友早已离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消散。”

这时乌鸦说“永不复焉”。

惊异于屋里的寂静被如此恰当的回话打破,

“肯定,”我说,“此话是它唯一会说的人言,

从它不幸的主人口中学来。一连串横祸飞灾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个忧郁的字眼——

永不复焉,永不复焉。”

但那只乌鸦仍然在骗我悲伤的灵魂露出微笑,

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边雕像下那乌鸦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我开始产生联想,

浮想连着浮想,猜度这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这只狰狞丑陋可怕不吉不祥的古鸟何出此言,

为何对我说“永不复焉”。

我坐着猜想那意思,但没对乌鸦说片语只言,

此时,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燃烧进我的心坎: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