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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忍着笑意，可依旧笑得身子发颤，我拽着他的胳膊问他，“二哥，你小时候是不是出家当过和尚？”

公孙度一怔，手指一停，转而开始戳着我的脑袋，瞬间便恢复了一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我一翩翩佳公子为什么要去当和尚，我还指望着娶妻生子，给公孙氏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呢。整个云中郡有多少闺阁女子都想着嫁进公孙府里来，给我做妾室都心甘情愿，这天底下，也只有你对我不稀罕，不把我放在眼里。”

公孙度的后半句话，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我还是听见了，可即便是听见了，我的思维还停留在纤尘那里，他的话，我没去多想。

“一个小和尚替我治病时，说过和你一样的话，而且他还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长得也跟你有几分相像，二哥，当年我出生时，是不是也应该是孪生兄妹来着？”

公孙度再次一怔，半晌方缠着我的伤痕，边问我，“楚楚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那个小和尚是谁？是不是上次救你的那人，我说你怎么穿着件僧袍回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摇头，一时不知道应该先回答他的哪个问题。

他仿佛长长地松了口气，又替我系上了肚兜，披上了中衣，将我整个身躯裹在了被褥里，便坐在榻上，将我的手暖在他的掌心里，“楚楚，知道我为什么这大半年都不在府上吗？”

我再次摇着头，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谷主让我替她找一个人，一个故人，”他顿了顿，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末了看着我，“楚楚，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我笑着狂点头，佯装很开心地抽出自己的手，拍得巴掌噼里啪啦乱响。

“很久以前，有两个相邻的国家，就如同现在的西凉和北穆一样，两个国家相邻，以河为界，百姓和睦相处，集市上会往来互通有无。两个国家都有一名皇子，年岁也相仿，有时候两人会一起相约骑马去打猎，一起泛舟听曲，一起商讨着国家的未来，而且两人都共同喜欢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据说美貌无双，弹得一手好琵琶，写得一手好字，虽出身贫寒，却端庄秀丽，行为举止谦虚有礼，不失大家风范。”

“两位皇子都没让姑娘知晓真实身份，害怕她一旦知晓便远离他们，可偏偏，那姑娘在与两人的相处中，喜欢的是乙国的皇子。甲国的皇子很是伤心，可是碍于两人胜过亲手足的情谊，一直没有去强取豪夺，甚至是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在他们大婚的当日，还极有风度地送去了丰盛的贺礼。”

“可是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乙国就发生了内乱，乙国的皇子刚刚继承了皇位，就被自己的亲弟弟逼宫，带重兵包围了王宫，欲强抢皇位。那时甲国的皇子也继承了王位，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着那位姑娘，其实也就是想时时刻刻知道她的消息，过得好不好，谁不想却无心插柳中知道了乙国的内乱，当即便带了亲兵连夜赶了过去。”

“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冲进王宫的时候，乙国的皇子已经被自己的亲弟弟刺成重伤，血流成河，他在临终前，将自己的皇后托付给了甲国的皇子，那个时候，那位姑娘已有了身孕。乙国的新帝死了，逼宫的皇子强抢了皇位。”

“甲国的皇子带着那位姑娘回了甲国，安置在了自己的王宫里，可那位姑娘悲痛至极，几欲跟随而去，若不是甲国皇子规劝她以腹中的孩儿为重，怕是那位姑娘早已寻了短见，跟随自己的夫君而去。”

“可谁也不曾想到，乙国的新帝就是因为喜欢上了自己的皇嫂，才不顾一切地强取豪夺，不仅想夺到江山，还想夺到美人，可美人却被他人带了回去，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于是这位乙国的新帝便时常在边境之地挑起战争，后来胆子越发地大了，甚至不惜撕毁两国数年来友好邦国的协议，领兵突袭甲国的城池和百姓。”

“两国的战争相持了数月，甲国的皇子甚至御驾亲征，此举甚是鼓舞士气，可就在甲国将要取得胜利的时候，那位留在甲国的姑娘却出了事，她在甲国宫中居住的宫殿走了水，等甲国的皇子从战场连夜赶回去时，已是人去楼空，而那几天，正是那位姑娘临产的日子，一把火，据说是一尸两命。”

“甲国的皇子盛怒之下，再次披甲亲自上阵，以狂风之势横扫了乙国的数座城池，甚至逼进了王城，迫使那乙国的新帝跪地求饶，誓言以属国相称，终身臣服于甲国。”

“甲国的文武百官都很气愤乙国的背信弃义，纷纷上言自己的君主趁势吞并了乙国，不给乙国任何的东山再起机会，可甲国的皇子重情重义，依旧记得与死去那位皇子之间的誓言，应允了乙国新君的请求，终身臣服，以属国相称，而甲国以百姓生计着想，不干涉其内政。”

“那谷主是想找谁呢？”我插嘴问道。

“死遁的那位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儿。”